这些人里有老有少,有的嘴里勒着绳子,有的腮嘴红肿,满口牙被砸了个精光,血腥气便是从此而来。
兆泰峰走到一人跟前,蹲下身看着眼前富态的中年人,道:“高大人还真是孝顺!你母亲崇佛,被北辽谍子蛊惑,你这当儿子的居然不加阻挡,反而自甘堕落!”
“你这所作所为,可对得起你家那位入了昭勋阁的先祖?”
那中年人嘴角满是血迹,声音颤抖的说道:“大,大人,我们也是被胁迫的!那北辽谍子捏着我家的短处,我们不干,便要说我等勾结北辽,我们是迫不得已啊。”
兆泰峰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前些年,你们两房的父子聚麀也是迫不得已?”
“我这。”
中年人没说出什么,他身后瘫坐的一个满头银凌乱的老妇人开了口。
这老妇人保养的甚是得体,但眼神却有些魔怔,她瞪着兆泰峰,语气疯魔的说道:
“你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顽囚贼配军懂什么,我儿那是和弥勒比丘合体,探究将来模样!”
“那什么金国必会被北辽铁骑踏碎,而后转头收拾尔等!到时,我高家便是数得着的高门大户!”
兆泰峰蹙眉道:“哦?在大周你们高家就不是高门大户了?赐给你家的金矿产出的是石头?”
那老妇人继续瞪着兆泰峰,质问道:“高门?离了汴京的算什么高门,要不是当年,我那晕了头的公婆非要回莱州,高家怎会败落到如此地步?就连先帝赏赐下来的金矿,他们都分给了二房!”
看着那老妇人,兆泰峰又看了眼屋子中的众人,同那一嘴血的中年人道:“当年,你们高家迁到莱州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不明白高老大人为什么执意回乡。”
“但今日看着你家这位高老大人的儿媳妇,我是明白了!高老大人看得远啊!生怕你们在汴京惹祸出事,但哎!好女旺三代,你高家这位么如今瞧着便是害三代的嗤!”
“胡说!你个顽囚!你胡说!”
兆泰峰刚说完,那老妇人便猛地起身,气急败坏的嘶喊着,想要冲撞兆泰峰。
但刚起身,她便摔倒在地,而后被皇城司的吏卒塞住了嘴巴。
一嘴血的中年人回头看了看,双膝挪蹭了几步,急声道:“大人,大人,您听我说,我。我有个让您财,大财的门路。”
“这消息只有我知道,高家其他人都不晓得。”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高家其他人纷纷惊讶的看向了中年人。
兆泰峰一脸的兴致盎然:“哦!你母亲她也不知道?”
中年人看着兆泰峰的眼神,连连点头:“不知道的!”
“好,过来说说。”
兆泰峰说完便朝外走去,这中年人便被两个吏卒勾着胳膊拖了出去。
来到正厅另一边的里间,
兆泰峰看着趴在地上的高家家主道:“说吧。”
高家家主抬头看了看两旁的皇城司吏卒。
兆泰峰挥了挥手,精悍的吏卒便退出了房间。
“大,大人,之前我和弥勒比丘咳。曾听那比丘尼说,兖王有天子气,我母亲她便想让二房的堂侄女儿去兖王府当个侧妃。”
“但因皇子康健,所以二弟他死活不同意,哪怕比丘尼说皇子活不长,他也怕以后几个王爷争夺皇位,我高家站队过早有所不利!又因为祖父母在的时候,大房二房就分了家,所以母亲她便想了个法子”
抬头看着兆泰峰的表情,高家主君不顾嘴里的疼痛,继续道:
“一是让比丘尼出入二房宅院,再找人败坏二房的名声,二是透露我堂侄女儿的行踪,让兖王有机会掳了二房的姑娘,母亲她便做主,让我这堂侄女儿嫁给兖王世子。”
“如此,我那二房的侄儿侄女们找不到好人家,我大房又有兖王撑腰,那金矿自然而然的便能回大房名下。”
兆泰峰眼中满是讥讽的说道:“你就不怕你堂侄女儿得宠,反手找你们的麻烦?”
高家主君眼神躲闪,却没说话。
“哦!”兆泰峰点头:“想必金矿到手,你们有的是法子把人送到下面去。”
“大人心思敏捷,智慧高深,我小人十分佩服。”
“财的路子呢?你家的金矿出事也是给朝廷的,我怎么财?”兆泰峰问道。
“嘿嘿,大人,我说的路子,比金矿还要有钱,兖王他掳我侄女儿的时候,居然居然也把柴家的嫡女给掳去了。”
兆泰峰眼睛微眯:“胡说,柴家嫡女一直在沧州,前两年才入京,何来你说的被掳?”
“大人,千真万确啊!”
“我透露了那侄儿侄女的行踪后,母亲心急便催促我去探问,结果,我到兖王藩地的时候,只得到了兖王进京的消息。”
“后来兖王就薨了,也因为此事,母亲她被吓得不行,佛堂都不敢出,我们便也收了手。但二房只回来了我那侄儿侄女,随行的仆从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见此,小人心中有数,用计把堂兄弟和侄儿侄女一诈,我就知道了。”
“怎么诈的?”
高家主君一时哑然。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