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混地,少年几乎用光了力气,才咬清字音,很小声地念出了一句。
“谢谢医生……”
抱着舒白秋的人垂眼望下来,看着他,却忽然道。
“不是医生。”
男人的声线低沉磁性,持续的开口已然在怀中人薄白的耳廓震出了一点极淡的生理性薄红。
他说。
“我是傅斯岸。”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医生,是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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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岸。
——不是之前被堵在了路上、刚刚才赶到的医生。
而是那个标印了舒白秋新的归属、要同他结婚的男人。
舒白秋被这个名字所惊愣住,纤薄柔软的身体在对方的怀里一点点变得僵硬。
他模糊湿洇的视野里隐约能透进一点对方的模样,男人的脸看不太清,却能清晰望见那方窄镜框反出的冷色的光。
凛冽而薄凉。
也是这时,舒白秋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并不是在被医生包扎。
而是在陪新的买家。
冰冷无声蔓延,舒白秋连气息都变得更为低弱,像是被捕兽夹扼住颈翅的垂危幼鸟。
蒙蒙的光线里,一片阴影覆笼而下,是一只手掌伸了过来。
舒白秋下意识地抿唇,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竭力没有躲开。
但那只手并没有重重落下来。
反而只是长指并拢,探到了舒白秋的耳后。
肌肤相贴,微微颤栗的舒白秋清晰感觉到了对方指腹略显灼人的温热。
与方才薄凉的冷光并不相同。
那温度很快就挪开了,似乎只是为了确认舒白秋的体温。旋即,男人又问。
“头晕不晕?”
对方仍旧是那副很容易会被错认为医生的周严做派。
舒白秋本能地想摇头,却又听见对方道。
“如实告诉我,不然会影响病情判断。”
傅斯岸的要求直白明了。
这种不甚温情却十足客观冷静的态度,好像反而会让饱受惊吓的病人更安心一些。
舒白秋微怔,感受了一下,才又很轻地摇了摇头。
“先漱口。”
傅斯岸又道,让旁边的罗绒递来了小瓶装的淡盐水。
舒白秋应声想要伸手去接,却被拒绝。
“不要用手。”
手上还有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