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熟悉的低醇声音响起,让藤放的耳朵麻了一阵儿。
藤放勉力稳住心神,撩起眼皮看他,嗓音清冷道:“跟你没关系。”
崇皑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攥起,微微拉进了与藤放之间的距离,然后俯身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藤放的颈间,轻轻嗅了嗅那熟悉的蔷薇香,“我知道……宝贝,可是我真的好想你……”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但却让藤放的心不可抑制地剧烈疼了起来。
藤放猛地抓住崇皑的双肩,用力地推开了他,“你走。”他忍着心慌,快步离开门口,去了地下的停车场。
尽管藤放完全不搭理他,但崇皑还是厚脸皮地抢先一步,在藤放拉开车门时,尾随着人家坐进了车里。
藤放犹豫了一瞬,随后坐到了驾驶座上,“下去。”他冷声说。
“我没钱坐车了。”崇皑勾着唇角轻笑,“你行行好,送我回去呗。”
“没空。”藤放抿了抿嘴唇,“我还要去酒吧。”
崇皑微微挑眉,“去酒吧做什么?”
藤放哼了一声,“去泡最烈的alpha。”
“啊,最烈的alpha不就是我吗?”崇皑厚脸皮道:“而且,我很便宜,不花钱就能白嫖,不如你来泡我吧。”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藤放不为所动,再次冷声说:“你下车。”
“谁说没关系的?”崇皑脸皮比城墙还厚,依旧赖着不肯走,“我们可是正经领了证的。”
藤放:“我现在的身份是丧偶。”
崇皑听后也不气馁,弯起眼睛看他,“很快就不是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能如愿跟藤放回家,在尾随到人家的家门口后刚准备抬腿进去,就被藤放抢先一步猛地在他眼前关上了门,差点撞到他高挺的鼻梁。
“……”崇皑摸了摸鼻子,幽幽地叹了口气。
次日,藤放一开门就见他笑嘻嘻地提着一份爱心早餐倚在门口等自己。
藤放不为所动,准备绕开他,崇皑却强买强卖似的硬是把早餐塞进了他的怀里。
从那天起,崇皑就开始变着花样地给藤放送早餐,并且每天准时堵在人家的家门口,让他想躲都躲不掉。
“你别再来了,而且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吃这个了。”藤放在他又一次堵在门口给自己送鸡肉和肉松三明治搭配可可牛奶的早餐时冷声说。
崇皑微微挑眉,“那你喜欢吃什么?”
“什么都不喜欢。”藤放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抬眼看向他,“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明明没死却一次都不肯回来看我,那就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崇皑狭长的眸中划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悲伤情绪,他微微叹息,“宝贝,是我不好。”他的眼中满是心疼,轻声解释着,“但我那段时间确实不能回来。”
“为什么?”藤放盯着他,见他还是不肯开口,便冷声说:“你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原因?”
“……”崇皑依旧沉默着没有吭声。
“你走,以后都别再来了。”藤放最终下了逐客令,说完便重重地关上了车门,车子随后扬长而去,喷了崇皑一身的汽车尾气。
“活该。”从他身后走过来的卓殷在他的耳边絮叨着,“你小子当初怎么好意思这么干啊?害得我都有点儿没脸见藤放了,偶尔在路边遇到他时都得绕着走。”
“他不知道原因,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崇皑对卓殷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和耐性,他撩起眼皮瞥了对方一眼,“在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去见他,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万一给了他希望,最后却没能离开那里,那他岂不是会更伤心。”
卓殷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是这事吧,如果你一直不告诉他真相,他也不可能会原谅你的,换我我都不乐意,又何况是他呢?”
“那就只能……”崇皑轻轻地咬了咬嘴唇,“死皮赖脸地使劲儿追了。”
崇皑说到做到,连续一个星期,他每天早晚不间断地在藤放眼前晃悠,哪怕混个脸熟也行,他就不信藤放会一直不搭理自己。
可是在周末时,他却没能在家门口等到下班的藤放。
“……你知道他去哪了吗?”崇皑给卓殷打去了电话,在得知藤放今晚在k8会所有商业应酬时,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心儿。
藤放的酒量本就不好,这一次虽然不打算喝酒,但奈何总有人给他敬酒,而且他因为崇皑的事也确实有些心烦,便稍微喝了一点,然后……果不其然地喝醉了。
他原本是叫了代驾的,但在上车后却发现司机居然是崇皑,代驾的司机这时才给他打过来了电话,上错车的藤放只得跟人家说抱歉,然后如数支付了对方的钱,取消了代驾服务。
崇皑递给他一瓶水,偏头轻瞥了他一眼,“喝多了?”
“没有。”藤放固执地摇头。
“是么?”崇皑没有马上启动车子,他俯身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渐渐喷洒在藤放的耳畔,让他敏感的耳垂染上了一丝绯色。
“你干什么?”他抬手推了崇皑一把,然而由于醉酒的缘故,却跟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
淡淡的酒香,混合着蔷薇花香,实在是引人犯罪。
“别紧张。”崇皑轻笑着勾了勾唇角,“我只是帮你系安全带。”他抬手给藤放系好安全带,然后发动了车子。
“……”藤放轻哼了一声,没再吭声。
把车子开回家后,藤放由于醉酒的缘故,也没太有力气推开崇皑,便被这个家伙趁机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