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看出了小桃的不愿,冷了神色,威胁到:“你可要想好了,你家中七岁的幼弟可是该进学了?不过以你家的条件,估摸着他也去不了学堂,不若我托托关系,让他进宫去做个小太监,也是锦衣玉食一辈子的。”
“不!”
小桃猛地抬头,神情激动道:“我去!我去!求王妃别伤害我家人!”
齐王妃却是不再看小桃一眼,一脚踹开她的胳膊,悠悠然起身,一边看着自己手上新染的指甲,一边向外走去,还不忘吩咐道:“李妈妈,既然有些人不识好歹,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寻欢巷的何老婆子来?”
“别去!别去!”
小桃见李妈妈要走,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拽住李妈妈的衣袖:“我愿意,我愿意!”
说罢,又朝着齐王妃“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哑着嗓子哀求道:“王妃娘娘!求您!求您让我去伺候老爷,我定当事事听您的吩咐,不敢有一丝懈怠!”
齐王妃得意一笑,拿捏一个丫鬟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她故意沉默半晌,才回过头,扶起小桃,温声道:“我也不是威胁你,跟了老爷,以后你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般人我还不愿抬举她。”
小桃将身侧的衣摆捏的细碎,抽噎着点头:“奴婢谢王妃好意。”
“嗯,去吧。”
齐王妃勾唇一笑,拍拍小桃的手,让李妈妈领着小桃下去打扮。
……
这边陆九歌刚刚回了云烟阁,才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撞了开。
陆九歌吓了一跳,幸亏自己的衣服已经换好,不然还不让人给看了去。
只见率先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之后跟了几个家丁,最后进来的是满面得意的孙氏。
孙氏一进来先朝着陆九歌的房中巡视一圈,而后二话不说,便指挥着几个婆子在她房中翻箱倒柜的搜起来。
陆九歌叹了口气,走上前开口问道:“母亲大人无缘无故来我房中搜东西,父亲大人可知道?”那孙氏对着陆九歌冷哼一声,走到椅子旁坐定,这才冷笑着开口道:
“陆九歌,我平日里就是对你太仁慈了,才纵的你连偷盗家中财物之事都做得出来!你也别拿你那父亲来压我,这次的事,陆文峰是知道的。”
陆九歌眼神一沉,孙氏来搜查她的房间,能得到陆文峰默许,说明府里丢失之物并不简单。
果不其然,就听一个婆子大喝一声“找到了!”,众人都回头看去,只见那个婆子从床底下的箱子中翻出一副字画来。
陆九歌仔细看去,字画的一角盖着孙丞相的印鉴,她当即就明白了,这孙氏分明是在拿孙丞相向陆文峰施压,逼着他默许此事。
孙丞相的墨宝在民间颇负盛誉,直到了一画难求的地步,这一副字画看样子,怎么也值三十两白银。
孙氏接过婆子递来的字画,“咚”的一声重重将字画摔在桌子上,根本不给陆九歌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指着那几个小厮,厉声道:
“将陆九歌给我绑了,扔进柴房!我今日定当替陆府整肃整肃家风!”
“且慢!”
陆九歌出声阻止,一般世家贵族都是有讲究的,能近小姐之身的只能是丫鬟和婆子,这孙氏今日有婆子不用,让小厮将她绑了,分明是要坏她的名声。
她冷冷睨了孙氏一眼:“我自己会去柴房。”
陆九歌已经想出了应对孙氏的法子,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孙氏为了防着她用毒,居然在柴房中点了软筋散。
陆九歌此刻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浑身无力的躺在柴房的草垛之上,心中已经有数不清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打开后又合住,孙氏领着一个婆子径直走到陆九歌身边。
“陆九歌,你罔顾家法,偷盗自家财物,今日我就替你父亲教训教训你,也好让你长个记性。”
孙氏居高临下看着瘫软在草垛上的陆九歌,眸光如毒蛇的信子一般牢牢盯着陆九歌的眼睛,她想从陆九歌的眼中看到慌张害怕,想听陆九歌痛哭流涕的求饶。
然而陆九歌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便闭着眼不再看她。
“黄妈妈,给我掌陆九歌的嘴!”
孙氏恶狠狠道:“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是!夫人!”
那黄妈妈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撸起袖子就来到陆九歌跟前,抡圆了胳膊“啪啪”两巴掌扇在陆九歌脸上。
陆九歌被黄妈妈扇的耳朵嗡嗡作响,口中有一丝腥甜溢出,顺着嘴角流下,她咬着牙提醒:“母亲最好记住了今日这些巴掌。免得日后我打回来的时候,你再怪我打多了!”
孙氏看着陆九歌狼狈的模样,声音中带着一丝快意:“黄妈妈,打她二十嘴巴子,看她还嘴硬!”
因为孙氏一直在旁边看着,这黄妈妈为了表现自己,打陆九歌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二十嘴巴子打下来,陆九歌头晕脑胀,双颊滚烫,不用摸都知道她的脸已经肿的老高。
“你个小贱人就老老实实给我在这闭门思过吧!”
孙氏撂下一句话,满意的走出门去,临了还不忘吩咐门外的守卫:“把人给我好好看着,谁都不许给她送水送饭!”
当天半夜,陆九歌就发起烧来,但她双手仍然被反剪,身上中了软筋散,加之没有进食,此刻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轻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浑浑噩噩睡睡醒醒。
柴房中没有窗户,陆九歌只能通过门缝判断出是白天还是晚上,算起来,她是前一天晚上被关进来的,外面的天又黑了下来,如今已经是一天一夜了。
她早已饿过了头,额头滚烫如火,口中几乎没有一丝唾液,双颊也是又痛又涨,整个人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甚至偶尔还产生了一丝幻觉,以为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不能如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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