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峰一看,再不敢有半分反驳,当即命人将孙氏用冷水泼醒,将没有打完的全部打完。
天弦耸耸肩:“没想到陆大人对自己的妻子都能下得去这狠手啊,在下开了眼了。”
“啊?”
陆文峰一愣,结巴道:“这……这不是您让我打的么?刚刚我说算了,您不是不乐意么?”
天弦摇摇头:“我什么时候不乐意了?我只是不喜欢你叫我大哥而已,你不看看你自己,都半截子入土的年龄了,还叫我大哥?”
“这……这……”
陆文峰一时又气又恼,却不敢说半个不字,一时间被气的心口发闷,眼前冒起了星星。
天弦拍了拍衣角,站直身子,一面向陆府大门走去,一面叹道:“罢了,剩下的刑罚你慢慢来吧,我可没工夫在这耗着。哦对了,那个黄妈妈,双手砍了吧。”
扶着孙氏的黄妈妈一听,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倒在孙氏边上。
陆文峰急怒交加,捏紧拳头隐忍到天弦出了陆府的门,这才回过头来,在黄妈妈身上猛踹几脚,勉强解了些心头气。
……
桓王府。
“伤口我已经都包扎好了,等到陆姑娘烧退了,就没什么大碍了。”
白路微皱着眉头,眼神扫过陆九歌的手腕,她还真是性子刚烈啊,为了挣脱绳索,居然不惜自伤。
楚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喝着手中早已凉透的茶,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从他的神情中,白路可以看出,楚玦余怒未消。
他收起药箱,走到楚玦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无声的安抚,而后轻叹一口气,摇摇头离开了房间。
等到再也听不见白路的脚步声,楚玦才缓缓起身,走到陆九歌的床边坐下。
此时陆九歌喝了药已经沉沉睡去,她嘴唇紧抿,嘴角有早已干涸的血渍,眉头皱成一团,脸颊上还有些轻微的红肿。
楚玦眸光深深,转身拿起一旁沾了水的帕子,轻轻将陆九歌唇角的血渍擦拭干净。
“陆九歌,这是我最后一次护你。”
楚玦的声音无波无澜。
他在初听说陆九歌被关在陆府的柴房一天一夜之时,以往的理智、淡定全部抛诸脑后,那一刻的忧心和愤怒,那种失控的感觉,让他分外恐慌。
如若说以往,他想起陆九歌时还可以一笑了之,但现在,他发现他的情绪越来越被关于她的事情而左右。
这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母仇未报,家国不定,他需要的是绝对的理智和掌控感。
尤其是,接下来那条更难走的路,他不愿她陪着他涉险。
所以,到此为止吧。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