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脊背挺得笔直,双手隐在袖中不断蜷紧又放下。
她觉得自己像做梦一般不真实,身旁之人真就是她掏心掏肺爱了几年的男人?
此刻,她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全然不见了踪影,盖在红盖头下的脸上,呈现着一种小女人神情。
“一拜天地!”
司仪喜庆的呼声唤回了瑶华的神思,她眼尾撇到身旁男人衣摆晃动,已是微微弯下腰去,她忙不迭地也躬下身子。
“二拜高堂!”
因着齐王已经提前两天去往南境前线,是以高堂位是空的,两人便遥遥向皇宫的位置拜了拜。
“夫妻对拜!”
……
桓王府一片张灯结彩。
与此同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自北城门而出,一路北上而去。
“呼!总算是自由了!”
陆九歌放下车帘,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每每想起楚玦今日大婚之事,她便觉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一般透不过气,所以她干脆便不再去想这些。
毕竟,他从来都未向自己承诺过什么,或许之前的种种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夫,而她也要永远离开这里,去过另一种生活。
说起来,侍郎府凭空丢了一个嫡长女,可是一件大事,她和顾劫生此次能顺利出城,还要仰仗楚玦大婚,是以城门守卫相对松懈,才让他们钻了空子。
“歌儿,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私奔?”
顾劫生笑盈盈地看着陆九歌,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还是只美貌的狐狸。
陆九歌闭起眼睛,靠在车壁上,她怕自己睁着眼睛的话会把眼睛翻烂:
“你要是没什么可说的,就睡觉。否则我也让你尝尝萧贵妃尝过的滋味。”
顾劫生一想起刚刚萧贵妃短短一瞬间,脸上就全部溃烂的样子,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
他乖乖闭起眼睛,学着陆九歌的样子闭目养神。
估摸着陆九歌今日心情也不咋样,他还是少去触霉头吧,他可不希望他引以为傲的脸有一丁点损伤。
然而两人却不知,此刻身后的京城内,正发生着一场巨变。
“都给我跪下别动!”
正当司仪高喝“夫妻对拜”之时,突然从门外哗啦啦进来一群官兵,二话不说就将宾客围了个水泄不通。
婚礼被迫停了下来。
瑶华心中大呼不妙,眼瞅着婚礼就要完成,她和楚玦哥哥就要成为夫妻了,眼下凭空出现这么个幺蛾子。
她急忙想抬手将盖头掀开,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打断桓王的婚礼上拿人。
但手刚触上帕子,便被一旁的喜婆抓住了:“姑娘不可,盖头需要礼成后由夫君亲自揭开的。”
楚玦听到喜婆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嗤笑,面上却是一片冷然。
他静静站在原地,淡淡看着眼前乱成一片的场面,就好像眼前的巨变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宫中丢失一件前朝至宝,本官奉陛下之命,前来搜查,尔等速速跪下,待在原地不要动!”
最后进来的是敏皇贵妃的父亲,禁卫军统领敏哲。
他高举圣旨,眼神在在场之人身上环视一圈,而后向着堂屋中的楚玦走来。
“圣旨在此,还不跪下?!”
敏哲一声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