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歌想起自己空间里有一套手术用的器具,对于现代医疗水平来说,胆结石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手术,所以她只要有器具,自己独立就能给皇帝做手术。
但……
陆九歌扫视了一圈众人,这是在封建王朝,在天子身上动刀子,与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
陆九歌心中的犹疑没能逃过楚玦的眼睛,他将陆九歌叫到偏室,屏退众人,出声问道:“皇帝的病可是有些棘手?”
“倒也不是。”
陆九歌摇摇头:“只是……”
见她犹豫,楚玦也不催促,就站在那耐心等待着她下面的话。
陆九歌不确定,楚玦能不能接受在皇帝身上动刀子的事情,只能试探着开口:“只是,我需要给陛下开刀,将他体内的石子连同胆囊一起取出来。”
“开刀?”
果然,话一出口,陆九歌就见楚玦明显变了脸色。
她心中不是不失望的,其实不止是在这一点上,而是觉得在很多方面,她一个现代人的想法一定会和楚玦相去甚远。
楚玦低着头不说话,陆九歌以为他因为自己的话而生了气,想了想,悠悠道:“其实也不是……”
“你可有把握?”
陆九歌:?
楚玦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语气更加坚定道:“你若有把握,我……本王便用自己的性命为你作保,准你一试。”
“王爷……”
楚玦用的是“本王”而不是“我”,陆九歌明白过来楚玦的意思,心中一软:“臣女定不负所托。”
楚玦点点头,又问道:“你给皇帝开刀,可需要让人准备什么,或者需要帮手么?”
陆九歌想了想,自己空间的东西都够用,最好还是不要别人在场为好,否则她这些现代医疗器械被别人看到,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
她摇了摇头,道:“臣女自己一人为陛下开刀便可,只需提前让人备下热水。”
楚玦想起来上次他在万枯林受伤时候,陆九歌拿出来的那瓶像酒一样的东西,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陆九歌到底有什么本事,想了想,将要脱口而出的问题咽了下去,只是点点头,带着陆九歌回了正殿。
“陛下,陆侍郎之女陆九歌可以将你的病根除。”
楚玦扫了众人一眼,挥了挥手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
几个太医得了这话,如蒙大赦,收拾了东西便鱼贯而出。
楚玦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皇后,压下声音中的冷意:“皇后,你也先回去吧,陆九歌要单独为皇帝诊治。”
皇后闻言看了眼楚玦身后的陆九歌,心中疑窦丛生,这陆九歌是要使什么妖孽之术,居然要单独给皇帝诊治,莫不是要勾引皇帝?
皇后夹杂着疑惑和嫉恨的眼神,没能逃得过楚玦的眼睛,他神色一沉,声音无波无澜:“皇后莫不是要站在这里耽搁皇帝治病?”
“桓王殿下说笑了,本宫也是担忧陛下的身子,只是若是咱们都走了,陆小姐对陛下不利……”
皇后虚掩着唇,没有说完的话已经将一顶帽子扣在了陆九歌头上。
陆九歌眸光寒凉,轻哼一声,道:“皇后与其担心我对陛下不利,不如担心若是因为你而耽误陛下治病,这后果你能承担还是你们顾氏满门能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