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君的话一出,不仅陆九歌面色有些难堪,就是楚玦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他眼风凌厉地扫过楚容君,冷冷说道:“容王,你最近几日可是有些太闲了?”
楚容君还未说话,瑶华在一旁插嘴道:“陆九歌,你可听清楚了,我是楚玦哥哥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若是有什么别的心思,我劝你趁早歇了吧!”
跟在楚玦后面的天弦听到瑶华宣告主权般霸道的话,忍不住蹙起了眉。他能感觉到自己主子对瑶华的厌恶以及他主子此刻周身上下愈演愈烈的怒意。
陆九歌抿了抿唇,语气平淡,冷冷说道:“桓王是谁的未婚夫关我什么……”
然而她话未说完,便被一个极速奔跑而来的人打断。
“容王殿下!容王殿下不好了!”
楚容君刚刚正一脸得逞的脸色此刻由晴转阴,他满脸不悦地看着向他跑来的小厮:“什么事情慌慌张张?”
那小厮跑近了才看到楚玦他们都在,一时间支支吾吾站在原地不肯开口。
楚容君心道一声不好,定是什么不能让其他人知晓的事情,便对楚玦说了句告辞,领着小厮先行离开了。
楚玦颇有些深意地看着楚容君离开,这才转过头,吩咐天弦备马车。
瑶华示威般看向陆九歌,语气却是忍不住的雀跃:“楚玦哥哥最好了,我今日出府刚好没有乘马车,要劳烦楚玦哥哥……”
“天弦。”
楚玦冷冷打断瑶华的话:“送瑶华郡主回府。”
瑶华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玦:“楚玦哥哥你准备马车,不就是要送我回去么?”
“本王何时说要送你回去了?”楚玦撂下这句话,再没给过瑶华一个正眼,拉着陆九歌的手腕就上了马车。
“楚……”
“走吧,瑶华郡主。”马车外传来天弦敷衍的语调。
瑶华气急败坏道:“没有马车,你让本郡主怎么回去?!”
天弦例行公事般答道:“自然是走回去了。”
“陆九歌你给我等着!”瑶华这句话,几乎让陆九歌不用想都知道,她此刻面上的神情是多么咬牙切齿。
不知为何,陆九歌心中升起一阵小小的窃喜,可转念一想,楚玦即使这次维护了自己,又能怎么样呢,他终究是瑶华的未婚夫,而她陆九歌也终究是个外人。
思及此,陆九歌刚刚挂上嘴角的笑意也垮了下来。
而马车另一边的楚玦,状似无意地闭目养神,其实心思早已百转千回。
他从当上昭平将军上阵杀敌,到如今成为摄政王指掌乾坤,从未有过今日这般手足无措过,他有心想向陆九歌说清楚他和瑶华之间的事,但想到那个黑衣人,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
最终,楚玦还是选择了沉默。
楚玦不说话,陆九歌便也缄口不言。
从金玉满堂到陆府,一炷香的距离,马车上竟意外的安静。
到了陆府门口,陆九歌道了声谢,楚玦回了声不用,两人好像都退回了最初相识的客气。
——
容王府。
“你说什么?”
楚容君压抑着自己的怒意,低低问道。
“回、回王爷的话,漳州修缮堤坝的事情出了披露,基坑塌陷,死了七个人,伤十五人。据我们的人来报,这些人此刻正在进京上访的路上呢。”
小厮时不时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这修缮堤坝可是大事,是从先皇时候就开始的事情,若是被朝中的老臣捉住了把柄,就是小皇帝念及兄弟情也极有可能保不住他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