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歌摇了摇头,将自己的下唇咬破,疼痛的感觉让她有了一丝清醒,她左右看了看,柴房中放着一把镰刀,陆九歌计上心来。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挪到了镰刀跟前,背对着镰刀将绑住她的绳子伸了过去。
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又发着高烧,陆九歌用镰刀割绳子的动作非常缓慢而吃力,粗粝的绳子将她苍白纤细的手腕磨出了两道深深的血印子,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草垛上,绳子却只被磨开了一点。
陆九歌心中失望,她狠了狠心,将手腕伸向了镰刀的利刃,她想将手腕割破,利用血的润滑挣脱绳索。
手腕堪堪划过利刃,尖锐的痛楚自手腕传来。
却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柴房的门被人“嘭!”的一脚踹开。
陆九歌以为自己是自己又一次产生了幻觉,她扬起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角,冲着门口站着的人低低说了句“你怎么来了”便又一次晕了过去。
楚玦疾步过去接住陆九歌软倒的身体,将人揽在怀中,一眼就看到了陆九歌手腕上溢出的鲜血。
他撕下衣角悉心替陆九歌包扎好,而后轻轻抱起陆九歌。
楚玦的脸冷若冰霜,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厉的杀意,一步一步如同索命的阎王,走向门外的陆文峰等人。
陆文峰不断用袖子抹着额上的汗珠,支支吾吾想要解释,但发颤的双唇硬是挤不出一个音节来。
“陆侍郎,本王不打女人。”
楚玦眸光如利刃,扫向陆文峰身后的孙氏,出口的语调仿佛将这个炎热的夏天瞬间冻成了冰窟。
言罢,不再看众人一眼,抱着陆九歌径直上了回桓王府的马车。
天弦抱着剑,学着他主子的样子,冷冷看着陆文峰道:“陆大人,请吧。”
“老爷!老爷您不能这么对我!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你授意的!”
孙氏双手被家丁扯住,她只能一边扭动着身躯一边冲着陆文峰声泪俱下的哭喊。
陆文峰当然明白楚玦那话是什么意思,他看向孙氏的眸中有一瞬间的犹豫,但细细想去,看桓王这样子应该是看上了歌儿,他说起来也只是孙丞相的庶女婿,一个丞相的庶女婿,一个桓王的老丈人,孰轻孰重那是自不必说。
似下定决心般,陆文峰冷着脸,抬起手就对着孙氏的脸“啪啪啪”打了二十二个巴掌。
“天弦侍卫。您可满意了?”
陆文峰一通打下来,自己的手心也已经痛嘛不堪,他揉着自己的手心,小心翼翼问道。
“陆文峰你不是人!你连女人都打!”
孙氏的脸比陆九歌的脸还要肿的高,她此刻发型散乱,口齿不清地怒骂着,口中的鲜血溅了陆文峰一脸,活像一个街口的泼妇。
天弦拍了拍手中的剑,十分不满地摇摇头道:
“不行不行,我们王爷的意思是,得打四十四巴掌,外加饿上三天三夜,再将孙氏的十个手指头全部割烂放点血,哦对了,就放刚刚陆小姐流的那么多血就行。”
孙氏被打的天旋地转,一时间急火攻心,一句话未说竟晕了过去。
陆文峰一脸难色的指着被黄妈妈扶起的孙氏,小心翼翼道:“天弦大哥,这……她都晕过去了,要不就算了吧。”
天弦闻言,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并未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