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白一曲结束,天地变色,阴风阵阵,鬼哭狼嚎,令人胆寒。
百姓纷纷惊惧,挤作一团,不知所措。
徐正风则急忙召唤出本命文宝,警觉地环顾四周。
张耀华则暗暗皱眉,这个陈知白哪来的才华,竟然会填词,这一曲《折丹桂》写得当真阴森恐怖,用来复仇再合适不过,没有天大的仇恨还真想不出这词。
至少五品,甚至有可能达到四品。
这首词,杀周书成,绰绰有余。
这周书成也真是,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么个百年不遇的天才,还只为了那么几百两银子。
县衙内,县令王怀茂猛地睁开眼睛,喃喃道:“这词,很大胆啊,与儒家‘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言不合,希望这小子不要做得太出格。”
话音落下,又闭上眼睛。
圣庙上空,阴风阵阵中文气汇聚,演化出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画面。
画面中,面容狰狞的鬼使拖着粗长的铁链迤逦而行,拖住一人五花大绑,用锋利的刀子行凌迟之刑,一刀,一刀,切完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后又把那人扔进滚烫的开水锅里煮足三个时辰,捞出来扔到烧得通红的铁床上,掰开嘴巴,往里灌烧红的铜汁。
几种酷刑轮番上阵,让那人求死不得,只能在铁链的束缚下痛苦哀嚎不断求饶。
同时,画面左上角浮现出一行行浓墨大字,字字如血,墨渍四溅,充斥着浓烈的杀意,比画面中的鬼差还狰狞。
最后落款处留下一个大大的“四”。
四品!
百姓已经极力克制,还是情不自禁地发出低声的哗然。
不等哗然声落下,文气汇聚,四个狰狞的鬼使化作有形的实体,落在地上,挥舞着红黑交杂的铁链扑向周书成,不理会周书成的尖叫,直接捆上,各自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围住周书成,开始行刑。
“啊——”
周书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声大过一声,惨不忍睹。
四个鬼使却恍若未闻,继续行刑。
血肉片片落地,又片片飞回,看上去毫发无伤,可周书成越来越凄厉的惨叫声足以证明他正在接受真正的凌迟之刑,甚至比真正的凌迟更痛苦。
死不了,晕不掉,只能以最清醒的状态接受一整套酷刑,逃无可逃。
凌迟结束,四个鬼差举起周书成投进滚烫的大锅里,嘻嘻哈哈地往火里添柴,大火烧得旺盛,开水滚滚,周书成不断翻腾,却始终无法逃脱。
周书成上气不接下气时,又被鬼差捞出摁在通红的铁床上,死死摁住,而后翻滚。
如此多次之后,用钳子撬开周书成的嘴巴,往里猛灌熔化的铜汁。
一套结束,四个鬼差朝陈知白行礼,而后缓缓消散。
周玉成倒在地上,气若游丝,一动不动。
百姓们这才壮着胆子探头查看。
“死了?”
“好像没吧,身上没伤口啊。”
“这是让他受刑,却没要他的命?”
“知白还是太善良。”
“对,我要是知白啊,就直接让圣人把这个畜生千刀万剐了。”
“要不说知白是个好孩子呢,街坊邻居们看着他长大的,跟他爹一样热情善良。”
“可惜啊,好人不长命,老陈老两口还有那田莹莹那个童养媳,都是好人,结果却死在周书成这个小畜生手里。”
“不过这几套酷刑也够他受的,我看着都头皮发麻。”
“对,那滋味比真正的酷刑还痛苦。”
“……”
这时,周书成忽然惨叫一声:“陈知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话音未落,身上的血肉忽然片片散落,与鬼差行刑时的画面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