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账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两眼一黑,差点就晕过去了。
原来夫人说账上没钱,真是一句都没夸张,甚至还含蓄了很多。
账上岂止是没钱,赤字才是最吓人的。
而且她翻看了之前每月的支出,大鱼大肉吃的全是银子,刘氏每天都要吃的药和燕窝那些补品,更是天价。
公中账上没钱,九成九都是被她给吃没了的。
张氏从要晕过去的心情,转变成了恨。
“就是刘氏她一个人在享受,就要让所有人都吃糠咽菜。”
而且夫人贴补了那么多银子给她治病吃药,她还无耻的弄了个孀居守寡的侄女回来。
白眼狼!
如今还将这个大锅甩给她,张氏越想越气,简直恨毒了刘氏。
后面便将薛沉鱼说的三点听进去了,心狠一点,手段强硬一点,一把砍下所有人的月银,府里的一应开支也都减到最低,包括刘氏慈文院那边。
薛沉鱼说的嘴软,就是嘴甜,她也听进去了。
月银要减,开支也削,但说起来就要哭穷,账上没钱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云云。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下晌,车马行那边牛老板又派了人来,表面上说是让薛沉鱼去瞧瞧之前新购的车上的配套物件合不合适,喜不喜欢;
实际上是让她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车马行见那个车夫。
薛沉鱼自然也领情,带着玉竹和秋华就出门了。
留下了玉梅在芙蓉居照应。
至于许妈妈,是默认让她当个吉祥物的。
车马行将那个车夫单独看管起来,薛沉鱼和玉竹戴了个幕篱才进去,都将自己从头到脚包了遍。
薛沉鱼问,玉竹负责记录。
那车夫很快就交代了个彻底。
他送贺如意去的是城里的一个寺庙,之前已经多次送她去过。
每次都是借口出门参加诗会,实际上有好几次都是露个面就走了,然后去的那个寺庙,而且每次都有一位姓崔的公子跟她偷偷会面。
姓崔?前世刘氏让贺如意的,倒不是什么姓崔的。
车夫说,那位姓崔的公子也是贺如意在诗会上认识的。
贺如意毕竟是贺家的女儿,清流门第出生,那崔姓公子也是个读书人,能吟几诗,两个人一来二去就熟了,然后就私底下约见。
说到这儿,车夫的声音又小了一点:“光这个月我驾车送贺二姑娘去的,就,就已经……三回了,而且每次都会待至少两个时辰。”
“……”玉竹的天都要塌了。
天啊,贺二姑娘怎么敢做这种事?!
这要是传出去,连姑娘都会受连累的呀!
将车夫说的逐字记录下来,薛沉鱼一刻也不想在那个房间里多待,带着玉竹扭头就走。
每次都待两个时辰,想都知道他们能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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