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如同奶油一般的翻滚,裂开。。。我扭过头,不敢再去看,也不知道四号想要干什么。
当清脆地啼哭声响起时,我转过了头,惊愕地看到四号从搭档的心口处,血淋淋地挖出了一个只有巴掌大的肉球,而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正是这个肉球发出的。
“送去暖箱。”四号将这肉球交给了医务人员:“编号1064387,通知上级,让他星球把他领回去。”
“好,辛苦了。”医务人员接过了肉球,用纱布包好后,一路小跑地走了。
忙完这些,四号好似松了口气,全身是放松地往我走来。
“哭了?”四号手指轻轻捻起我腮边的一滴泪来,低头看着我。
我赶紧地用手背抹去其他的:“我以为你死了。”
四号笑了,当着其他黑衣人的面,搂住了我的肩膀,往回去的路上走:“都怪我不好,没跟你说清楚。身为宇宙移民局的,都很难死,有些甚至是永生不死的。”
“那么你的搭档?”我此时才反应过来,怪不得那些围在我身边的黑衣人,看到我哭,没有一个上来劝慰,也没发表任何声音。否知死了自己的同事,多少兔死狐悲般的要感叹一二声吧,看到家属伤心,也应该劝几句。
大约都象看着外星人看着我,想着我哭个什么劲?
“就是说他还活着?那个肉球就是他。。。”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是的,或者说是他的分身、下一代,都可以,他们的种族是无性繁殖,死了后取出胸腔位置的肉,就能独立地活下去,发展成新的个体。就跟地球的蚯蚓一样,切断成二段,就能成为两个个体。”四号吐出了一口气:“所以才有点傻,无性繁殖的缺点。”
原来这样,宇宙真的好奇妙。我好奇地问:“那么他长大后,会象以前一样吗?”
“是的。”四号带着几分无奈:“一模一样,而且也一模一样的缺少脑神经。”
我这才笑了出来,又问:“那么还会保留以前的记忆吗?”
“这个不会了。”四号回答让我心中一沉:“他原先大脑已经死亡,记忆自然消除。现在是新的个体。”
“那还是死了。”虽然这个搭档确实很“二”,可也不算一个很坏的人。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一个劲的弄点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哪怕还给我喝了这种酒,可他死了就不应该想一些不好的事情,人已经死了,刚才的只是他下一代而已。
看到我失落的样子,四号轻声道:“至少他有一部分能继续活着。”
☆、鼓足勇气
“快快快。。。”一群人一路小跑着过来了,跟着他们的还有好几辆车,这车普通人也能经常看到,就是抽粪车。
这些人虽然穿着路上“修理地球”的衣服,并且蓝黑色衣服前后有着很显目的某某工程队字样,但我知道,他们是“清理小组”,上次四号和那个嗑了巧克力的飙车米其林打完后,他们也出现过。
车停下来后,他们将车上的抽粪用的长管子,逐一往大虫尸体上有破损的地方戳进去。在与抽粪一样的声音中,大虫子身体里的体液不停被抽进了车的储存罐里,而虫子也飞快的开始飞快地往下瘪。
这车肯定不是抽粪车,功率很大,速度相当快,虫子甚至腥臭的味道一并被抽走。这个虫子没秒被抽出几十加仑,可这些车看看容量不大,却一直在抽。
“好了,拉出来!”就连吊车也来了。
我停了下来,往后看。虫子软绵绵并且开始因水被不断抽去而缩小的头,从洞里拖了出来,头是缩小了,可那上下呈圆形的牙却没有缩小。这一圈的牙,比鲨鱼的牙还尖还大。四号的搭档大约就是被这虫子一口咬去了上半身。
四号扶着我的肩膀,也回头看。此时医务人员已经将他搭档的身体放进了黑色的尸袋内,并且拉上了拉链。
“走吧。”四号搂着我,转过了身。
我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搂住了四号的腰,将头躲在了他的臂弯下,心有余悸。
回到了四号的房间里,原本整齐的房间变得很乱,没有固定住的东西都挪了窝。桌面上还没吃完的牛排也跳掉了地上,碗砸坏了大半。
我微微叹气后问:“扫帚在什么地方?”
“不用打扫,会派人过来清理的。”四号走进衣帽间,取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拿着去了浴室:“你稍微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好。”
我走到厅里的沙发那里,稍微拍去了上面的灰,坐了下来,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而窗外面又有了动静,我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去看。虫子的尸体,几乎被抽干了,瘪得就象是掏空的口袋。善后的人将这瘪掉的虫子往卡车上扔,就跟扔消防带一样。
四号走了出来,身上带着刚沐浴后的香味,头发也有湿漉漉的,黑色衬衫最上面的三个扣子还没扣上,露出一片极好的肌肤。一直就知道他皮肤非常的好,脖子和胸口的皮肤,一点瑕疵都没有,平整得就象是丝绸。
他打开了冰箱的门,将里面的牛排、冰冻虾仁全部放进了一个简易的保险包内:“差不多吃晚饭了,我们出去吃吧,这里会有人过来。”
此时有人往开着的门板上敲了敲:“请问能进来吗?”
“可以,请进。”四号把东西装好后,放在一旁,扭衬衫纽扣。
扭了一粒,扭错纽洞了,他左右看看大约在找镜子,看一旁的冰箱表面还是挺光滑的,于是站到那里去。
“我来吧。”我走了过去,四号也配合地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