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何干。”墨霆烨忽觉手掌慢慢冰凉乏力,冷声回了几个字。
言凝卿眨了眨眼,看着他越发忍耐的脸色,觉得不太对劲,“王爷?”
“咳!”
墨霆烨重重咳了一声,紧抿的嘴角溢出点血色,右手上抬,触到伤口在的地方。
去看太后娘娘前,皇帝特意让他去换了衣服,暗沉的灰蓝色,艳红一点点漫开,变得诡谲,他僵着身子不动,以减轻痛感和撕扯。
言凝卿下意识翻找止血的药,还没找到,突然不动了。
对方还没开口说什么,她上赶着给治,岂不是把自己拉低了?
她收回手,缓慢而犹豫,见死不救,那后果就是心悸等着自己。
想到那有些怵人的感觉,言凝卿还是伸进了药箱。
啧,不然怎么说医者仁心呢?
“拿药来。”他忽然出声。
“什么?”
言凝卿手拿了药丸还没露出来,一听见他说话,手就缩到背后去了。
“药。”墨霆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就差瞪着她了。
“什么药?”她见这人还有力气发怒,呆傻般反问。
墨霆烨转头盯着她,干脆节省了说话的气力,扛着一阵阵的闷痛。
好个毒妇,新婚夜想杀他不成,现在换着法子来。
他转头,要朝窗外喊人。
言凝卿放下药瓶,两手并用拉住他,“喊什么人啊!”
她救过墨霆烨的事也不是没人知说,救个鹿鸣山的人那更多人知说,现在让他喊了,不就是给大伙看她这个大千金刚嫁过来就对丈夫见死不救,那不是害了还在这里的自己吗?
墨霆烨回头甩开她的手,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反复变化的女人。
“也不是不救,王爷急什么。”
言凝卿嘟嘟囔囔着,把手在膝盖的布料上擦了擦,拿起了药瓶,悄悄倒出了两颗。
玻璃药瓶在这里可从没出现过,她才没傻到给人看见。
“大的内服小的外敷。”言凝卿伸手过去,说。
墨霆烨拿了药丸,也不喝水就囫囵吞下去,剩一颗小的,抬眼望向一直看着的言凝卿。
“转头。”
“哦。”言凝卿转头撇嘴,脸对着木板,手指抠搜着上面的花纹。
“把药丸捏碎撒上去,若数秒后还是疼的,就得喊妾身来进一步查看了。”言凝卿面无表情的说着,抠下了一截装饰木块。
不愧是豫王,马车还挺精致。
心里默数了半分钟,那边也没有动静,言凝卿忍不住了。
“王爷可好了?若是药丸没减弱伤势,那千万耽误不得,撑到王府那还有大半个时辰,到时伤的是您自个儿的身子,能避就避,何必顾忌脸面那些虚的?”
她自学医始,见过不少异性了,男女之别可不能是逃避病情的缘由。
“王爷再不喊……”
“转过来。”
言凝卿回头,大大方方的一眼盯上那狰狞的伤口,眉头死死皱紧。
似乎比她想象的要严重些。
“王爷这忍耐力,举国上下找不出第二个了。”边查看,言凝卿边调侃说。
一路颠簸让伤口更加严重,居然忍到她来催了才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