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带着人又急匆匆的走了。
听到想听的答案,薛扶泠嘴角浮上一层笑意。
如此,她便安心一些了。
牢中的日子是折磨人的。
漏雨的牢房、放肆逃窜的虫子老鼠、又馊又少的饭食,加上做不完的力气活……
一切的一切,让日子格外的漫长。
所幸,牢房中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夜晚待四周安静下来,她总会看看月亮,祈求她的殿下能够安然无恙。
身体的疼痛,她好似感受不到,人已然麻木,却怀着最大的希望和祈祷。
她就这么等啊等,没有等来裴骁的消息,却等来了问罪。
大殿上,已然苏醒的乾安帝眉眼歪斜,依靠着身边的内侍才能坐稳那把龙椅。
在他身旁有个眼生的妇人装扮得宜,在另一张椅子上坐着。
朝臣们虽没见过这位自封为太子妃的太子妃,可想一个不足双十年华的女子,穿着斑驳的囚衣,步履蹒跚的走过。
她手上脚上俱戴着沉重的镣铐,每走一步,锁链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宫殿之中。
如鸣似泣,听的人牙酸。
双腿因牢中的潮湿患上了风湿之症,薛扶泠艰难的跪下。
哪怕是阶下囚,也跪的尽量笔直,君子之节,放在女子身上,一点也不突兀。
“呃……呃……”
座上的乾安帝似是想要说话,却不出声音。
身边的皇贵妃眼中闪过厌恶,只做温顺状,起身替激动的乾安帝抚顺因他乱动而凌乱的龙袍。
“陛下保重龙体才是。”
安抚好乾安帝,皇贵妃暗暗将被触碰到的指尖在帕子上擦了擦,又坐回原位。
“陛下现如今不能说话,是以由本宫传达陛下的意思。”
想来最近都是如此处理朝事,底下的朝臣纷纷答是。
只是不见沛国公等一众老臣。
“罪人裴骁叛国之事,已然有了眉目,事关皇室尊严,需要给天下黎民个交代。”
座上之人眼中藏着野心,多年的隐忍,终于到了今时今日她翻身之时,叫她如何不痛快。
精致的眉眼轻轻转动,座下之人,包括身旁之人,无人敢有异议。
“所以,今日,既是要你替裴骁书写罪己诏,又是叫众位大臣商议你与太子如何处置事宜。”
其实,若是定了裴骁的罪,大可以直接将薛扶泠直接推出去斩示众。
只是,皇贵妃到底才刚把持住朝政,朝中难免有些不服的声量。
这些日子,朝会便是为此时时争吵。
是以,为了服众,也为了叫那些顽固认同,薛扶泠才出现在今日的朝会上。
“娘娘,老臣有话要说。”
说话的正是都察院院正祝幡,也就是祝玉棠的父亲。
“太子且没有消息,并不能认同他已然叛国,这罪己诏现在就让她写,臣认为,这不可行。”
“祝大人这话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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