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也只找到了一个老张的联系方式,她寻着地址找过去,老张却说,那些人要么回了老家,要么另外找了工作。
都是十几岁出头就跟着韩瑾瑶的女孩子,对老太太不只有工作关系。
但当初老太太突然去世后,韩昭华直接了当的就让这些人走,一点旧情都不讲,显然是把人心都伤透了。
而之所以留下老张,是因为他一直都是门房,跟韩瑾瑶的关系自然不如那些个姑娘家亲近。
但听老张这样说,苏星若却觉得,韩昭华是做贼心虚,所以才急着把那些可能知道内情的人全部给打发了。
想到这一茬,苏星若干脆给了老张一沓钱。
“张叔,您在四合院也好多年了,这房子该怎么收拾怎么打扫,您要是能把从前的人找回来,当然最好,要是找不回来,也就麻烦您,帮着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先把院子给我收拾出来,您看行吗?”
院子
老张接过那钱,明显有些心虚。
“少奶奶,打扫个院子,用不了这么些呀。”
苏星若给的那一沓钱,起码有500块,放在如今这年月,仍旧是笔不小的数字。
但苏星若却没往回收,“不只是打扫卫生,还有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你也找人帮忙拾掇出来,这房子我们还要住,所以麻烦您了,多出来的您就留着,当我孝敬您的茶水钱了。”
听了这话,老张才把钱收了起来。
“行,有您这话,我一定把院子给您收拾的敞敞亮亮的,一定不给您丢脸,等您跟小少爷搬回来,我还给您看大门。”
苏星若笑了笑,没有再多说,只把四合院的大门钥匙交给了老张。
屋子里的古董字画,公安出面去排查了一遍,韩昭华没拿走很多,但也拿了几样。
都是上了年份的老古董,哪一件拿出去不是上万的价格,法院要求韩昭华限期归还,但韩昭华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
苏星若找韩扬托了人去问,法院内部的人也去韩昭华那儿问过,说是古董送人了,要不回来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已经表现出了后面股权转让案子的难度系数。
对于韩瑾瑶留下来的古董,苏星若也没有说绝对要志在必得什么的。
毕竟遗嘱被公开的晚了,这中间的半年时间,韩昭华是把这些东西当成了自己的,才会有今天她看到的还算完整的四合院。
如果韩昭华知道有这么一份遗嘱,她今天能看到的四合院,就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会更加的满目疮痍。
四合院的案子,还没有执行到位,起诉韩昭华返还遗产的案子,又在法院开庭了。
但是这次,韩昭华连面都没露,直接缺席了庭审,也压根儿没有请律师。
法院直接出具了股权变更报告,罗律师告诉苏星若,只要拿着这个东西到单位去,直接就能把韩昭华名下的股权,转让到苏星若名下。
法院庭审结束后半个月,判决文书送到了苏星若手里。
没有再跟韩昭华有过多的交涉,苏星若直接和罗律师一起,去到了各个厂子,要求变更股权。
有的厂子,十分配合。
但也有的不配合,拖拖拉拉,还说要找韩昭华去咨询。
这种罗律师就让苏星若,等两天再去一次,对方如果还拒绝配合的话,就直接给他们发放律师函,准备起诉。
韩昭华拿着这些的股份,说到底这些厂长们能拿到的利润,也只是很小一部分,可能有的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才这样帮他,但一旦涉及到了法律问题,为了避免引火烧身,基本上都很快配合罗律师完成了股权转移。
但就像当初韩瑾瑶担心的那样,股权虽然到了苏星若手里,但工厂里的那些人,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儿,也不听她的,更不会把公司的股权分账给苏星若看。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罗律师依然有法子。
因为牵扯到起诉、开庭、等文书这样一个个环节。
苏星若拿到所有的股权,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而股权应得的分红,她更是一毛都没有拿到。
要不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罗律师根本不带苏星若上门去闹事的,直接写了起诉状子,递交到法院,要求这些厂子提供出过去三年来的股权分红去向,尤其是最近半年在原股权持有人韩瑾瑶过世以后的股权分红,被厂子挪用了,还是仍在账上,作为当事人的苏星若要求提取收归个人账户。
要知道,韩家对这些厂子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哪怕在大部分的股权上交国家以后,仍然是这样的。
那韩瑾瑶能持有的股份,就绝对不是一星半点的利润。
陆续有厂子收到这样的起诉状以后,很快就有人主动来找苏星若了。
“韩太太,您看看,这事儿不是弄两岔了吗?我都不知道您来这事儿,怎么可能拒绝给您支付股权红利呢?这本来就是韩家的东西啊!咱们有话好好说,以后还是要继续合作的,弄到法院上去闹这么大,多难看呀。”
苏星若学着韩瑾瑶当初不怒自威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坦然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下,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对方是药厂的郭厂长,也是苏星若最早认识的,她虽然没有去药厂实习过,但对方也知道她自己开着药厂,对这一行的了解也是最深的。
“您瞧瞧,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了,我们也是被韩昭华给蒙蔽了,真不是故意的,您说说老太太这去世以后,什么话都没给留下,您也没出来说句话,那韩昭华这么一说,我们可不就当他是大当家的了,这、这里头什么弯弯绕绕,您肯定也能想明白,还请您谅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