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到底是谁?”M追问道。
阿江微微停顿了下。
他必须用最简单的语言讲述清楚这个复杂的事情。
“除了DNA以外还查了她的骨龄,今年确实是五十五岁,之所以会全身瘫痪,是因为长期注射一种不知名的药物所导致的。”
“这种药物能将一个五十出头的女人摧残到全身瘫痪的模样,而且从周围邻居还有社区工作者的口中得知,前几年还有一男一女过去看过他,证实男人是谢白,女人是……”
阿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连忙停下。
好在,M并没有因此要责怪他的意思。
等待了两秒想象中的暴风雨并没有到来,阿江继续说道:“除此以外,近两年,尤其是这个月再没有其他人来过。”
“会出现这个可能,要么是被当做弃子,要么,她真是无辜的。”
M听的有些不耐烦,拧紧眉头:“所以,她到底是什么人?”
“暂时还没查到。”阿江瓮声瓮气的将最艰难的那句话如实说出。
“继续查。”
M扔下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那刻,不只是那边的阿江,面前的郑公子,也跟着长长松了一口气。
“阿江也说不出那个女人的身份?看来是没得查了?作为曾经的朋友,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A市的情况很复杂。”
“阿江那套在缅北或许行得通,但在A市恐怕不行,所以你还是不要再继续浪费……”
M打断郑公子的话:“那个女人和你关系不浅。”
不是疑问句。
M现在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给郑公子任何辩解的机会:“刚刚阿江说,那个女人被长期注射针剂。”
“华国,不论是警察还是社区,对于这种孤寡老人都会有人定期探访,是谁会大费周章的在她身体里注射针剂?要真的想杀了她,一刀毙命不是更简单?”
现在M所说的每一句话,郑公子都回答不上来。
他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
M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轻笑出声,一语道破对方的心思:“所以,给她注射针剂的真实目的,其实是为了给她续命。”
“我又仔细想了下,你和谢白,怎么会是一个母亲所生?所以这个女人,不是谢白的母亲,其实,是你的生母。”
“我说的没错吧?郑公子。”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M说破郑公子心事时,长腿向前迈了一步。
心慌到不行的郑公子,倒吸了口凉气,朝着身后退了一步。
他什么都没有解释。
因为他了解M,M从不将设想的东西说出口。
也就是说,自己这步棋,被他看透了?
果不其然。
在弄清楚真相以后,M甚至懒得回头看郑公子一眼。
他朝着沙发的地方走去。
慵懒的坐在沙发上。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沙发扶手。
又是那手指敲击在扶手上发出的细微的响声。
郑公子感觉到自己被逼疯了。
现在他不只是担心母亲的死活。
还有,他自己的死活。
一旦母亲的身份被发现,许多和此事有关的真相都会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