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空着手都走了两个钟头,这次回去东西可不少,安媱倒没觉得什么,可她身后跟着的苏子曰受不住。
安媱放缓了脚步,最后索性退回到他跟前去,“我来。”
苏子曰蹙眉看她,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安媱绕到他的身侧,帮他把背篓拿下来,背到自己的背上,又重复了一遍,“我来。”
苏子曰当然不同意,不过他那句不可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安媱背着背篓,还特轻松的继续捡起自己刚才放地上的那一堆烂七八糟的东西大踏步的往前走了。
就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拿,她只出来溜达着玩儿的一样。
苏子曰愣了愣,安媱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走了老半天了,安媱就后悔了老半天。
是不是傻,你让他背了那么半天东西,想啥呢?
瞧瞧,好看的背影都给压弯了,竟把他当成了那群混小子了嘛!
那是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你得时时刻刻保护着放在手心儿里疼着的相公!
生活上,又重新想当甩手掌柜的心态坚决不能有!
越想越气自己,安媱的脚步便越快,苏子曰在身后紧紧跟着都已经出了一头汗,可安媱却是越走越快了。
慢慢的,安媱走着就听不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扭头看也没人,心里咯噔一声!
完蛋!不会出门一会儿把相公给搞丢了吧!
安媱无奈!越想就更气!
拜托!你走那么快干嘛!那是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你得时时刻
刻保护着放在手心儿里疼着的相公!
赶紧回去找!
安媱掉头,走了差不多四百多米才看到苏子曰正一瘸一拐的往她的方向来。
好好的怎么成一瘸一拐了?
安媱心里焦急,几乎是几步就奔到了苏子曰的身前,柔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苏子曰还在愣神,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身形瘦弱,从未干过活儿的姑娘,是怎么背着一大袋子面,一大袋子米,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刚刚还在远处,一会儿就到了自己跟前。
又是怎么做到如此竟也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
见苏子曰没回答,安媱抬起脸来,正撞上苏子曰的眼睛。
春天,万物复苏,安媱的心,在此刻,也如春归大地,和风旭阳,郁郁青青起来。
“咳…那个,咋了?”安媱低头,又问了一句。
“刚才走的急,脚…崴了一下。”苏子曰的神色中饱含歉意,因为他两个钟头的路程又得往后拖,现在走的慢安媱都生气,这下她得更生气了吧!
“脚崴了?”安媱重复了遍,声音更柔软了些,蹲下身子,轻轻的掀开苏子曰的裤脚,摸了摸他的脚腕。
还好只是轻轻崴了下,不是特别严重,安媱长舒了口气,“走路要看脚下啊,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怕…”苏子曰脱口而出一个字,剩下的没再继续说。
如此,安媱也已经明白了,他是怕自己生气。
“没关系,我们走慢点。”背着背篓,
安媱实在没有办法再背着苏子曰了,只能让他扶着自己,两个人慢慢往家走。
到了村口已经是半下午了,终于看到了希望,安媱不禁露出了点点笑意。
刚进了村子,前面走来了三个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抄着手,瞧着就不务正业的样子,安媱有点茫然,但她感觉苏子曰的身子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