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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善骑射”三个字，在现实里竟如此有美感又有力量

乌兰哈达的夜黑得早，天亮得也早。孟幻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即使戴着眼罩，从缝隙中感觉到天已经亮得很透了。放在火炉口烤了一夜的内衣没有完全干，没法只得捞起来穿上。沈添人不在包内，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桌上有包子和奶茶，记得要吃饭，不要走远。

柳公权字体。

潦草吃完早饭，孟幻重新穿上昨天的蒙古袍，发现衣服旁边放着一双深棕色蒙古靴，套上去正好是她的尺码，“他居然知道我的尺码！”撩开帘子开门出去，早晨冷冽的空气迎面而来，牛羊马闲散地分散开来，悠哉地四处走动。

一群人围聚在一起，众口纷纷，甚是热闹。她挤上前去，听他们说话，虽然几乎没有一句听得懂。一位壮年男子“挥斥方遒”，手舞足蹈，说话像呼麦。等他说完，众人散去，急慌慌地离开。她无所事事地继续游荡，在雪原上奔跑起来，无垠的天际线，层峦起伏的雪山，她快乐地跑着，向前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有一位小女孩儿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刹不住车，“哐当”一声撞上小女孩，跌倒在地。

好痛，但没有痛到不能起身的地步，拍拍身上的雪。她站起来去扶小女孩，谁知小女孩一把甩来她的手，戒备的眼神，防御的姿势。

“你还好吗？”怕她听不懂汉语，孟幻指手画脚比划着，指指头又指指脚。

“你是谁？”小女孩生气地说道，原来她会说汉语。

“我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就住在前面的那个蒙古包里。”

“你是腾格尔阿哈的女朋友？”

“腾格尔阿哈？”

“对，就是腾格尔哥哥的意思。”

“不是，我不是，我们是朋友。”这话一出，她自己都不相信，“朋友”之间可以互相看身体？

“那他人呢？”

“出去玩了。”

“你不去找他？”

“不用找，他自己会回来的。”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这里玩呐。”

“好玩吗？”

“好玩啊，这里有这么多这么厚的雪，我的家乡很少下雪，更不会积雪了。”

“我和你一起玩，好不好？”

“好啊。”

孟幻牵起她的小手往前走去。走到一半，小女孩定住，说了一句：“有人骑马过来了。”她转身四顾，白茫茫的雪，没有看到有人在骑马，“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蒙古人一生下来就会。”没过多久，远方出现一个小黑点，渐渐地，黑点越放越大，越来越清晰：一个男人骑着马朝她们而来。

她听到小女孩突然惊呼，“是腾格尔阿哈！”小女孩跳跃着往前跑去。沈添及时勒住缰绳，大手一捞，小女孩稳当地上了马。他驾着马朝她飞奔而来，看到她咧开嘴角问道：“起来了？”

“嗯。”她看他一眼又飞速地撇来开眼，一见到他，大脑便自动闪现昨晚的画面：洗漱室里的，银河下的。

昨晚，他站在银河下，任她吻遍他的身体，任她抚摸，她一面用唇舌吻着他，一面吐出动人的话语，“好美！你好美！”

他也在回味昨晚，但是毕竟年纪比她年长几岁，经验也比她老道，懂得如何掩饰心思。她面颊上的红晕出卖了她的羞涩。

昨晚，星空下的她明媚得不可方物，雪粉色的胴体，他一遍又一遍地用手丈量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沿着山峰攀登。跪在洞口，泊泊地用舌头卷起来就着小溪饮水。她是山洞里的动物，被发现了，无助的，害怕的，发颤的。

他们仿佛是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孜孜不倦、不知疲惫地探索着彼此的身体。

可是，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像是喷张热血的预告片，不知个全貌。

他打扫了下喉咙，“我先把塔娜送回家，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她点点头，目送他远去。

不久，他驾着马再次朝她飞奔而来，穿着藏青色蒙古袍的他，英俊高大，笑意盈盈。他跳下马，抓住她的肩让她正视他。“怎么突然不看我了？是我一早起来变丑了？”她摇摇头。他突然把她屁股一抬放在马背上，随后自己跳上马，把她的身体掰扯过来，让她正对着他，“看你现在还怎么躲？”

她面色绯红，终是鼓起直视他，“我只是害羞。”他笑了，爽朗的笑声咯咯作响，抬起她的脸，低头看她，“我们晚上······吧。”她的脸刹那间通红，脖子上也红红的。

“要不是待会儿马上要举行比赛，我真想现在就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