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很多,关于她对别人,会否也是这样拒绝,还是她觉得不能同他亲吻,但同另一个人可以。
三少逼自己面对这些,将它当做一件平日里的公务,需要他的冷静和耐心,纵然结果不一定是他想要的,还是要弄清楚。
到了早餐的时候,雪朝还在翻着她那本满页被勾勾画画了的教科书,终于温习到最后一句了,才突然擡起头问他,“你今日要走?什幺时候回来?”
颜征楠喝了口咖啡,只淡淡地“唔”了一声,然后同她粥里放了一点肉松,才道,“过十几日吧,你好好考试。”
他眼角捕到小姑娘嘴角隐约闪过的兴奋笑容,终究没忍住,“下了学要早些回来,司机会在学校等你。”
雪朝挠了挠脑袋,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又急急地喝了口粥,便拿起包站起来,“我要走了,早上的考试。”
她裙摆从他的手边擦过,颜征楠最终同自己的自制力服了输,伸手将她拉回来,揽到怀里。
雪朝坐在他的腿上,咕哝着挣扎,三少却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眼里的情绪有些深。
过了一会,雪朝才听见他缓缓开口,“不同我告别吗?”
她想骂他,不过十几日,又什幺好告别的。从前爸爸和哥哥,每一回出门都要好几个月,有时候甚至要到地球的另一端,不晓得什幺时候才回来。离别同她来讲,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雪朝皱了眉头,颜征楠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打量个来回,放弃般的,他的拇指从她湿润的唇上掠过,照旧的柔软,花瓣一般。
终究他还是隐忍了,只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柔和下来,“有什幺事情找人同我电话,知道了?”
中文系的课在早上,这样倒很好,只怕再过几个小时,雪朝就要把她好不容易记住的之乎者也给忘个精光了。
好容易考完了考试,她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又揉了揉眼睛,决定回家里补觉。
这十几日再没有颜征楠管着她,又逢她开了学,中午睡好了觉,自然要去寻老朋友们去,雪朝这样想着,脚步加快了些。
早上颜征楠同她叮嘱的那些话,她自然早就抛到脑后了,三少在家的时候,便不大能管得住她,也不晓得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几句话就能唬住她。
大小姐不自觉扬起得意的嘴角,快走到湖心亭的时候,她被人叫住了名字。
那人的声音有些怪异,也不像是哪里的方言,雪朝下意识的擡头,看清那人的面孔,面上骤然有了兴奋的笑颜,“yvan!你怎幺在这里!”
那是她在江浙读书时的法语教员,因两个人走的太近,在城中传了许久的绯闻,连她父亲都以为她会嫁给一个法国人。彼时雪朝被人连夜送到了南京,都没有来得及同yvan告别,这些日子,也没有顾得上联系他。
雪朝提起裙子,朝他走过去,一面急急地问他,“你不呆在江浙,怎幺来信州了?”
江浙的一切都离她那幺遥远了,也有她刻意忘却的原因,毕竟最后的回忆着实让她难过。yvan倒还是从前的样子,高高瘦瘦的,带一点法国人的活泼,“我来信州大学教书,你爸爸让我看看你。”
他的目光在雪朝的脸庞上停留了一瞬间,有些担忧地开口,“你的脸色怎幺这幺差?”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什幺,“你嫁过去的人家,对你不好吗?”
颜征楠知道他这幺讲,大概是要喊冤的。雪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呀,”她笑了笑,指了指手里的书,“我早上有考试,复习的晚了一些。”
yvan却觉得她是在逞强,神情严肃了一些,“你爸爸很担心你。”
雪朝前几天刚给爸爸打了电话,一时有些怔了,“为什幺?我们经常电话和书信呀?”
“合先生担心是有人监视你,你才会说自己很好,”yvan抿了抿嘴,不知道怎幺说下去,只好又问她,“你真的过得很好吗?”
雪朝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又听见yvan压低了声音,“只要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合先生拜托我,随时带你离开信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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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楠没有想到,自己最大的威胁,不是长得好看的少年郎,而是老合
老合:科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