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刘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掣起令旗交到张良手中,“你办事,我是放心的。”
这下轮到张良绷不住面部表情了。
得,这一口毒奶,你儿子的事我还是少掺和为妙。
翌日,荥阳城外,天刚擦亮,项军就迎击上了出城的汉军,不过甫一接战,猥琐的笑声很快就取代了喊杀声。
“这是一块肥肉呢,还是一块香肉啊。”
老兵油子轻轻松松凭借体力优势将伪装成士兵的女子卸掉武装,按在地上搓捏,但也握紧了手中的短刀。
军中待三年,母猪赛貂蝉是不错,可大家也是吃过见过的。
军阵乱些影响倒不大,可是身上所披的甲胄,手中的兵器这两样要是丢了,等到诱饵被吞下,汉军掩杀过来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左等右等,倒是没等到汉军的伏击,只是城门下远远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此时楚军早已乱了套,白日行淫的呼声,队率整军的训斥,受辱女子的哀嚎与钟离眜带队行军法斩杀奸军的喊冤声聚成一团,可偏偏好像有人听到了汉军呼喊的“城中食尽,汉王请降”
的话语。
“汉王降了!
汉王降了!”
的呼声传遍三军。
无数楚军脱离队列,迎至城东前来观赏汉王请降的大场面,究竟是为了天下战乱将息,兵卒可携财货返乡享受来之不易的和平而兴奋,还是欲要前来淫辱妇女,只是假借观降之名就只有各人自己清楚了。
亚父范增已于归乡途中逝世,项羽身边再也没有一个能适时提醒“使此下作手段,必是诈降”
的人了。
也只有降将王武远远望着黄屋车伞盖下的人,半是疑惑,半是对自己说着:“那不是汉王,不是他。”
乘车而来的纪信见拥来的楚军已经阻塞了通往项羽的道路,而老战友王武,却在拔马向项羽呼喊,“汉王帐下有将军纪信,容貌八分似之。
此为纪信,非是汉王。”
项羽此时微垂着眼眸,八分困顿的看着远道而来的那个鸿门宴中客,他本以为心中应当溢满欣喜,此时却觉得无比疲惫,起兵灭秦时的意气风发早已在分封天下之后无穷无尽的战争中被折磨殆尽。
连王武的呼喊声都没有听入耳中,不过很快他就要清醒过来了。
因为他看见对面那个家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壶,砸在了车辕之上,如酒液般的澄清液体倾泻而出,转瞬间却被烈火取代,而对面的黄衣中年早已跳上了擎着汉王大纛的骑将战马之上,拔马而回。
“混账!”
项王怒吼,举弓拉满,这个小人不配体面的结局。
然而天崩地裂的轰隆声成为了此时战场的最强音,远超项王的怒骂。
连已经跃出数十米的纪信都感到炽热的热风从身后刮过。
正面的项羽更是喉中一阵腥甜,错手之下手中的强弓早已断为数截。
欺负项羽此时手底下缺乏合格的谋士,张良将车辆近乎拆空的同时埋进了近百斤黑火药,以铸铁包裹,内部的铁珠更是四散将楚军打的一片人仰马翻,可惜采用了类似阔剑地雷构型以确保后方纪信安全的火药威力上还是有所欠缺,以至于下马的项羽从亲兵手上接过了备用的步弓,一箭便将单骑回城的纪信二人射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