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爸爸,”左渔少见的正色道,“我没有跟他们接触太多,我只是?刚好听?到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学被冤枉被诬陷,我觉得这是?正确的事情?。”
“别?想了,早点睡觉,安心读书。”左石林打断她,“女孩子做什么伸张正义的事情?,你才一个高中生,帮别?人澄清了对?你也没有好处,反而还?可能招致另一边的记恨和报复,社会上的这些事还?少吗?”
虽然知道爸爸是?为了她好,爸爸不希望她在高中展露出什么个性来,希望她按照他的想法好好学习,本本分分的过活。但是?她隐隐觉得这是?不对?的。
女孩子也能够伸张正义,很多为民请命的职业里都有女孩子的身影。
巾帼不让须眉。
没有男生才能除恶扬善,女孩只能循规蹈矩、老实本分的说?法。
左渔不情?不愿地?将电话?挂断,回宿舍睡觉时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辗转反侧。
深夜,宿舍外的月光皎洁明亮,她翻了个身,柔白的眼皮落下一层银辉。浅浅的、透亮的,但是?淡淡的愁绪却笼罩着她。
酒窝星球20
左渔没睡好。
翌日?清晨,起床铃才打响,她便迫不及待地起了床。
翻来覆去一整夜,左渔觉得自?己实在没想?办法袖手旁观。用最短的时间洗漱完毕,她还是跑到了宿管老师办公室借电话。
这一次她打给了小姑姑,左玲。
电话里,她小?心?翼翼地恳求小姑姑打电话给她们老师解释情况,但小?姑姑听完她的?猜测后,告诉她:“小?渔,我们得先确定那天来的男生是你说的?那个陈仲远,有了证据才能指证。”
“那怎么办?”左渔手指缠绕着电话线,声音透出不安,“能找到证据吗?”
“这样,”左玲想?了想?,给她建议道,“我来学校接你一趟,然后我们去医院查查监控,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他,核实一下。”
与她爸不同,小?姑姑没有打击她,反而出乎意?料地支持她、理解她,左渔有那么一瞬间感觉鼻子酸酸的?。
从宿舍出来后,左渔连早饭也没顾得上吃,和秋摇说了一声后直奔教学楼找班主任李植开假条。
还有几天就期末考了,这两天老?师不再讲新?的?内容,基本上都在复习和答疑,所以左渔缺一两节课并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她进办公室时,几位老?师恰好捧着茶杯在讨论许肆周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都在猜测这件事的?最终处理结果,有老?师甚至说这件事不能再压着,很多学生甚至家长都已经知道了,都在关注着学校的?态度,最迟今天下午就要有个结果。
“那许肆周真的?会?被开除?”一位女老?师问?。
左渔默默从旁边经过?,无声的?难过?。今天还是许肆周的?生日?,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被开除,那他可真的?冤枉死了。
走到李植办公位时,左渔第一次面对老?师撒了谎。
“老?师,我胃不舒服,想?请假去看病。”
天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时,心?跳频率不可自?控地加快,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手心?也在冒汗。因为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陈仲远,她不敢提前告诉老?师自?己要去找真相,万一确实是个误会?,那毫无意?义,她只能告诉老?师自?己胃疼。
“家人来接你吗?”李植问?。
“嗯,姑姑会?来。”
“行,好好注意?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现在就垮了,你到了高考冲刺阶段可就难了噢。”左渔在李植眼里一向是三好学生的?乖形象,他不疑有他,大手一批给她签了字,还顺带说了几句关怀的?话语。
从办公室出来后,左渔的?心?跳依旧没能平复,捏着假条的?手一直没松开。
这是她头一次向老?师撒谎,还不熟练。
……
姑姑来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到校门口接她了。
冬日?的?早上寒风刺骨,太阳才刚刚冒了个头,左渔坐在电瓶车后座,一只手揽紧姑姑的?腰,另一只手拉高了校服拉链,挡住从四?面八方钻进来的?寒风和凉意?。
路上,姑姑和她聊起天,得知左石林昨晚训斥她的?事,开导起她来。
“小?渔,别听你爸的?,你这么做是对的?,你多勇敢啊,就你爸一整个畏畏缩缩,遇事也不敢出头,当年他要是果敢一点,被人骗后报了警,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还断了两根手指!”左玲恨铁不成钢地说。
左渔六岁的?时候,恫山县兴起了一股南下广东的?“建厂潮”,那会?儿?县里有资本的?几位老?板都去了,在珠三角一连建了几家厂专门对接港澳台的?生意?,混得风生水起。左石林最初不敢将步子迈太大,没跟着去,后来却被厂里的?老?员工煽动鼓惑,合伙去了广州,没成想?去的?路上却被人骗去了赌博。
捡回一条命后,他所有做生意?的?本钱也丢了,重新?回来恫山也只能当个小?保安。
小?姑姑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心?里气。
到了医院,左玲直接带她去了监控室。
值班的?主管正准备吃早饭,拎着袋馒头坐在显示屏前,听见人进来的?动静,转头过?来。
小?姑姑左玲和他熟络,之前科室里有病人家属丢了东西要查监控,都是她领着人过?来的?,所以看见左玲,他先是“哟”了声,接着调侃:“怎么,又丢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