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霜刚刚问了婢女问题后,便也知道——她不是陛下身边的婢女。
可夏玉蓉即便在宫中混得再如鱼得水,也不可能将手伸这么远。
宫中还有谁想要害她,就已经很清楚了。
——她的好哥哥,江别尘。
江烬霜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不过,她不死心。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江烬霜都不太敢相信,从前那个事事纵容宠爱她的太子哥哥,如今为了那道并不在她身上的虎符,竟做到如此地步。
江烬霜清楚,江别尘是在提醒她:他可以随时毁掉任何属于她的东西。
三年前的裴度是这样,三年后的她自己,也是这样。
哪怕她后来再没显露自己的治世之才,哪怕她装作刁蛮任性,庸碌无为,在京城当一个深宅内院的蛮横公主。
——江别尘仍是不信她。
江烬霜自嘲一笑。
她这种坏人呐,又有谁会相信呢?
江烬霜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静下神思,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迷情香无孔不入,哪怕她如今捂住了口鼻,也不过是中药早晚的问题。
江烬霜看了一眼房门处,房门落了锁,按照江烬霜对江别尘的了解,他估计会随便找个男人放进来。
事后他再带人来“捉奸”
就可以了。
届时,昭明公主那原本就算不上好的名声更加脏污,陛下也会更加嫌恶她。
——他想将她踩进泥里。
很肮脏简单的手段,但是不得不说,在这宫廷之中,这种手段能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环视四周,江烬霜拔下头顶的银簪,放在手上转了转。
一会儿等有人进来了,她直接趁机挟了人出去,再带着人设计去宫宴闹一场。
——总要给江别尘点教训才行。
“是——谁!
?”
不多时,门外看守的婢女惊叫一声,下一秒就没了动静。
江烬霜动了动耳朵,握紧了手上的银簪。
她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悄声来到门口玄关处,江烬霜屏住了呼吸。
“哐当——”
一声,大门打开!
江烬霜捏着银簪,向来人刺去!
可就在她看清楚来人样貌的一瞬间,她急急地收了力,眉头皱起。
“裴度?”
门扉之中,男人眉目淡漠冷肃,暗色的红袍映着玉一般的光泽。
他逆光站在那里,有风吹过他的衣摆,带着几分檀木的清香。
后知后觉的,江烬霜感觉自己的舌根有几分燥热。
男人眸光冷冽,甚至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情绪不辨。
视线穿过裴度,江烬霜看到了门外。
门外的京墨低着头,将被打晕过去的婢女拖了进来。
“大人,先离开这里吧。”
京墨声音稍沉。
裴度一言不发,扯着江烬霜的手腕,离开了这间偏殿。
带着凉意的春风并没有吹散江烬霜舌根的热意,反而是被裴度抓着的手腕,江烬霜感觉像是被火烧灼一般,烫得厉害。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男人宽厚挺拔的脊背,只觉得思绪有些混乱。
“啪嗒——”
江烬霜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已经带着她来到了另一处偏殿。
他关了房门,目光清冷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