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除了必要的慰问,压缩一切费用,保证每一个工人,能在这个冬天,吃上一口热饭,穿上一件棉衣,如果哪个地方出问题,必定严惩。”
邵金川一怒,众人变色。
邵金川回昌江已经一年了,可是昌江的经济每况愈下,让他都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力。
改变势在必行,但阻力同样无处不在,因为必然会触动利益。
而世上最难以协调的,就是利益,利字当头,利令智昏,多少人为利益疯狂!
步渊在邵金川说完之后,也开口了,面对即将出现的危机,他和邵金川的利益,完全一致。
邵金川返回昌江才一年,要说对昌江如今的展负有多大责任,也说不过去。
可是自己,在这边待了多年,逐步上升。
他自认,在经济上,还是有些建树的,前十年,昌江经济快展,也正说明了这一切。
但是,却从两三年前,自己以前那一套,怎么突然不灵了。
他也在改进总结,与时俱进,可现在,内内外外,上上下下,谁都不敢说,自己的想法就是对的。
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他感觉,自己都有点晕头转向。
今天这个企业揪出一个贪污犯,明天哪个企业设备出问题,后天产品滞销。
他这条线上,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展经济。
展才是硬道理。
“刚才,邵书记定了调子,我做一下具体的安排。。。”步渊此时,将姿态放得很低。
布置完了任务,已经过九点,这里基本都是五十岁左右的人了,也就几个稍微年轻的四十出头。
连续几个小时的会议,让众人都疲惫了。
“邵书,您这边还有什么指示?”步渊问了一句。
“时间也不早了,看看同志们还有什么说的?”
这种情况下,一般谁也不会站起来在啰嗦一大圈。
但今天,还真有。
一个四十出头,微黑的中年举了下手。
“建国同志要言,好啊,我们今天,就是要畅所欲言!”邵金川笑着道。
周建国站起身,略微低沉的语调传开。
“我耽误诸位几分钟时间,我想说的是,我们云州的一家国营大厂改制成功的案例,从这个案例之中,我觉得可以找到一些借鉴的经验,正确与否,还请诸位来探讨一下!”
周建国的话一开口,一瞬间,仿佛一股凉气袭来,那些已经有点困倦,昏昏欲睡的众人,都瞬间抖擞了精神。
这周建国,是要放大炮啊!
云州有一家企业改制成功,以员工赎买的方式进行了股份制改革,而管理层持股,赎买的资金,居然是用企业的资产抵押。
等于是,管理层以企业资产抵押,将企业卖了,贷款来的资金救活了企业。
“这个问题。。。”步渊皱了下眉头,朝着邵金川看了一眼。
周建国是邵金川很器重的一个年轻干部,四十二岁的,在昌江也没几个。
而周建国,也的确是能做事,敢做事。
到了云州,不声不响的就将红旗厂改制成功了。
可是,改制成功之后,藏还藏不住,你拿出来说,想干嘛?
是周建国的意思,还是邵金川真的下定决心,当那个吃螃蟹的人?
或许,昌江的状况,让邵金川坐不住了。
但是他步渊,要不要跟着冒这个风险?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做熟了,皆大欢喜,但如果做个节省饭,那真是寝食难安!
步渊犹豫,从内心来讲,他不想吃这个螃蟹,至少,自己不想第一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