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重新布置了兵力,让老兵油子们看押战俘,禁军精锐继续布阵,以防对方骑兵杀个回马枪。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梁兴回到赵士褭身边复命。
赵士褭心情大好:“不知这位壮士高姓大名?不如北上之路的护卫之责就由你全权负责。”
梁兴还没说话,李申之推辞道:“还请大宗正收回成命。方才事出突然才事急从权,家中随从到底上不得大台面。”
赵士褭正准备再客套几句,收到了李申之的眼神暗示,这才住嘴。
梁兴紧跟着走到禁军统制面前,拱手致歉:“小人方才多有唐突,请将军见谅。”
梁兴的姿态做得很足,禁军统制非常受用,一把拉住梁兴的手臂:“兄弟客气了。若是方才没有兄弟挺身而出,我们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若是没有那一股骑兵,禁军统制还敢保证能抵挡一会,给大宗正争取逃跑的时间。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自己也有撤退的机会。当他知道泗州还埋伏了一股骑兵之后,便知道这场战斗注定了结局,十死无生。
要不是梁兴指挥得当,金儿和陆游两出奇兵,今日断然不会赢得如此顺利。
说归说,禁军统制到底没有说出让梁兴继续指挥的话。
使团中有聪明人,看出了梁兴的布阵,是标准的军队布阵,猜到此人身份绝对不一般,但也没有不开眼的人来追问其身份。
魏良臣朝着李申之感激地拱了拱手,剩下的人跟着致谢,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
刚才一番打斗,禁军这边死伤一百余人,泗州那边稍微多一些,但死伤也不足二百人,且大多数还是被胡虏血烧伤的。
若是让他们知道胡虏血的价格,不知道会不会心疼身上的伤疤。
接下来他们要面临一个难题:仅剩的四百人,如何处理眼前的八百俘虏。
冷兵器时代,处理俘虏会麻烦点。一旦俘虏哗变,没有加特林大佛镇压,局势很容易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此情此景,李申之有一种杀俘的冲动。
但是梁兴说过了投降不杀,他也不好食言。以后都是要干大事的人,现在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史书上都会记载。
禁军统制虽然当兵多年,但真正打仗却没几次,许多战场上的常规操作很不熟练。
最后还是梁兴出了个主意,把这八百俘虏分成了八队,每队一百人,用绳子穿了起来,让他们统统趴在地上。
留下五十骑兵看押俘虏,谁敢抬头就砍掉谁的脑袋。等到两个时辰之后,这五十名骑兵再骑马去追使团。
至于缴获的武器,则是点了把火烧掉。
虽然铁器无法完全融化,但是将木柄烧掉之后,仅余下的铁器部分用起来很不趁手,战斗力十分有限。
这样一来,就算这八百俘虏全部解掉手上的绳子,取回烧掉木柄的武器,也无力追杀使团了。
至于将俘虏全部杀掉,赵士褭终究下不了这个狠心。
转眼之间,使团又走出了将近百里,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
李申之来到赵士褭的马车钻了进去。
赵士褭面色一沉:“可是有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