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封存完毕,正在投入下一世界,新的世界,宿主,欢迎您的醒来。]
……
又是一年冬,君王所居的宫殿也落了雪,吵吵嚷嚷。
只有荒废无人的后侧院子留了一小片儿寂静,于是有了红梅雪地里绣着繁复龙纹的玄袍停驻。
是年轻的君王,面容俊秀,眉目冷峻犀利,裹挟着一身的华贵冷冽气息。
“孤之一生唯有……”他注视着红梅,复又改了口吻:“两愿。”
“一愿这山河锦绣,再无乱世白骨。”
“二愿……”君王将红梅折下,复又想起那一夜榻上的落红:“不负白几之心。”
斐言之从榻上醒来,见得宫殿四周昏暗,眼中还带着迷茫之色,随后伸出手指压着额头,那指尖白皙细腻,也是金尊玉贵,只是他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太真,以至于似乎曾经真的生过。
“……?”他少见的没有称呼为二五仔。
只是没有得到回应,一切都寂静无声,仿佛那漫长的时光岁月也都只是一个梦。
斐言之侧目,四周宫殿内燃着蜡烛,烛火晃晃悠悠,微弱的余光也照亮了昏暗的场景,寂静无声的宫殿如同黑雾冷水一般,空无一人。
也不再强求,复又躺了回去,回想着脑海中的资料。
原主是贺国君主,少时年不经世,也曾被封为楚王过了一段少年春日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日子。
直到没落的王朝再也遮不住那层遮羞布,世道崩乱,极目千里,无复烟火。
平静的岁月就此打破,兄长猝然薨逝,未曾留下子嗣,口诏传位于那正禊日春游,杏花吹满头的少年。
于是笑入胡姬酒肆的少年被匆匆裹挟着登上王位。
见得山河破碎,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满目茫然。
未曾经过皇室继承人正统教育的少年就这么匆匆忙忙走上了未知的道路,更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夜夜泪湿枕巾。
直至胡虏入关,一向自封为天朝上国的汉人成为老瘦男子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之下羹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
两脚羊。
满心悲怆,由此惊醒。
随后,那春日陌上少年稚嫩的肩膀就这么扛起了天下,多年隐忍,得以拔除外戚,夺回军权。
由此二十岁雷霆手段清洗乾坤,随后一生都交付了天下,直至垂垂老矣,不惑之年天下堪堪一统,再也无力前进。
而白几则是君王一手提拔的少年将军,容貌昳丽,行音兼美,出身兰陵白氏,骁勇善战。
本该一生荣耀加身却阴差阳错落了个宫刑之身,直至原主驾崩,自缢而亡。
斐言之压着乱跳的额头,眉目微沉。
原主一生堪称力挽狂澜的雄主,不曾对不起任何黎民百姓,唯有辜负了白几一人,君王的心中有天下,有江山锦绣,或许有白几,只是……
他想起那个梦。
“孤之一生唯有……两愿。”
“一愿这山河锦绣,再无乱世白骨。”
“二愿……不负白几之心。”
君王的心,装不下啊……
那么即便是再来一次,世界重叠,白几需要君王的不负相思吗?那个荣华灼灼的少年将军可曾会想断了这一段禁忌。
:“宿主,你醒了?”
斐言之顿了顿,垂了垂眼睑问:“你去哪了?”
保持着沉默。
斐言之笑了一下,神色莫名。
这玩意每次关键时候都玩消失,绝对是有事情瞒着他。
只是他现在好奇心不高,也懒得搭理它。
指尖挑起锦被,修长的身影坐于榻侧,便听到有宫人试探的问道:“陛下可是醒了?”
慵懒的应了一声,便听到门被推开,有宫人鱼贯而入,分开两侧,伺候洗漱。
把擦拭过后的面巾扔入黄铜水盆,端过宫人捧着的茶漱口,斐言之平静的道:
“命运之轮是不是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