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主殿下夸奖,下官定会好生招待公主殿下,让公主殿下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万县令顿时眉开眼笑,在前带着公孙璇等人进了府邸。
“酒菜下官也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待公主殿下一声令下便可上菜,不知公主殿下意下如何?”在前带路的万县令谄媚地说道。
“饭菜可以先不急,今日的天气属实有些炎热,即便只是坐在马车中也能让人汗如雨下。”公孙璇含蓄地暗示道,说着还不经意间刮了秦霄一眼。
秦霄只当是没有看见的样子,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默默地跟在后头,毕竟现在的他只是“孔校尉”。
万县令乃是人精,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公孙璇的暗示,他招了招手,唤来了一名贵妇人介绍道:“公主殿下,她是下官的内人,您跟着她去即可,她会好好服侍公主殿下您的。”
万夫人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参见公主殿下。”
公孙璇望向那万夫人,伸出手去把她扶了起来:“夫人不必多礼,倒是本宫今日多有叨扰,还望夫人不要见怪才是。”
万夫人根本没有想到公孙璇不仅亲手把自己扶了起来,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受宠若惊,竟然直接呆在了原地,只是直直地望着公孙璇。
“哦?居然还有这本事?”此时秦霄不禁在心中赞道,他算是见识到公孙璇的手腕了。
在万县令的面前作出上位者的强硬的姿态,如此便可让万县令无条件听从于自己,也不敢耍什么小心思。
而在面对万夫人的时候,却是换上了和风细雨的面孔,这是在告诉万县令他们,若是好好招待自己,那么自己也不会亏待他们。
如此手段可谓恩威并施,刚柔并济,是拉拢下属最好用也是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咳咳!夫人!”万县令见状焦急万分,连忙提醒道。
在万县令的提醒下,万夫人总算是回过神来,她微微弯着腰谦恭地说道:“还请公主殿下随奴家来。”
万夫人说罢,便走在前头领着公孙璇与吴妈一同转身往后花园走去。
秦霄下意识地便要跟上去,虽说这里已经算是彻底进入了大成的地盘,但在没有亲眼见到公孙珲之前,他还是不能放下心来。
“你!停下!你是干什么的!公主殿下现在要去的地方岂是你可以跟去的?”万县令冷声喝住了秦霄,语气与面孔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万县令从一开始就好奇秦霄的身份,为何一个身着秦人衣装的人可以跟在公孙璇身后,但由于公孙璇在前,他也就只能暂时压下这个疑惑。
如今公孙璇要去沐浴更衣,而这一个身着秦人衣装的小子却如此不识趣,就算他是公孙璇请来的护卫,也不至于如此没有眼力见吧?
万县令还把目光投向了齐谢远,似乎是想要齐谢远也来骂一骂这个不识趣的“黄毛小子”。
只是让万县令感到些许疑惑的是,齐谢远非但没有开口应和,眼中反而出现了一丝极为浓郁的忧伤。
万县令顺着齐谢远的目光扭头望去,只见公孙璇停在了原地,正用无比冰冷的眼神望着他。
万县令的心顿时停跳了一拍,紧接着他立马换上了那副谄媚的笑容:“公主殿下,您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公孙璇用比一开始还要冰冷数倍的声音说道:“万县令,他不仅仅是护送本宫归来之人,更是本宫的救命恩人!”
公孙璇的话使得万县令如遭雷击,呆呆地楞在了原地,好半晌方才想起来跪地求饶:“下……下官并不清楚此事……还望公主殿下恕罪啊!”
见公孙璇没有回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公孙璇,他立马挪动着膝盖转过身来对秦霄求饶道:“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一回吧。”
此时的秦霄脸上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是有些复杂还有那么一点小爽,原来这就是吃软饭的滋味吗?
自己一句话不说就能够让一个七品县令跪地求饶,还能让一个手握实际兵权的边疆校尉敢怒而不敢言,难怪有些人的目标就是被富婆包养,如此坐享其成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
只不过秦霄望着万县令跪在自己面前求饶,越发狼狈的样子,逐渐觉得有些膈应了,他迈开步子把他扶了起来:“万县令无须如此,万县令刚才也不过是在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危罢了。”
“谢大人……”万县令颤颤巍巍地在秦霄的帮助下重新站了起来,但眼中的恐惧仍未消退,他扭过头去哀求地望着公孙璇。
秦霄给公孙璇递了一个眼神,让她差不多就可以了,他们今晚还要住在这里呢,闹得没法收场那可就不好了。
公孙璇会意地点了点头,冷声说道:“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本宫就饶你一回!”
万县令闻言,欣喜若狂,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多谢公主殿下开恩,多谢大人宽宏大量……”
秦霄并没有回应,只是给旁边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过来扶着腿脚还在发软的万县令之后转身离去。
“公主殿下,热水我已经让下人都放好了,用的是玫瑰花瓣,公主殿下若还有其他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奴家便是。”
在目睹了刚才那一幕之后,万夫人变得拘谨万分,生怕哪里再冒犯到公孙璇,从而给自己乃至整个万家带来灭顶之灾。
公孙璇没有选择开口安慰万夫人,因为她知道此时不管自己说什么都只会起到反效果。
她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够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万夫人一怔,想要开口问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但旋即她低下了头:“是,奴家就在门口,若公主殿下有事,随时吩咐便是。”
说罢,她带着万家的所有仆役离开了澡堂。
澡堂内,热气袅袅,如梦似幻;花瓣悠悠,随波而行,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在屏风后被主人挂在了架子上。
在烛光的照耀下,一道近乎完美的高挑玉体投影到屏风之上,中间是盈盈一握的纤腰,往上是让人不禁血气上涌的绝妙曲线,即便这只是一道烛光下的残影,但也足以让人看了之后浮想联翩,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