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不至于会败坏自已的高人风范。
……
到现在为止,无垢道长还不知道陈义山举手投足引雷化火的本事是从他观中论经殿里学来的。
但陈义山觉得无垢道长不是外人,一些秘密,也可以与之分享。
所以,在船上闲坐的时候,陈义山还旁敲侧击的问他:“道长,你有没有想过符箓之术的威力其实极大?”
无垢道长点了点头,说:“确实很大,不过也很难学,要靠天赋和悟性,有些人一辈子也学不会一种符箓。而一旦学成,就能达到凡夫俗子所能为的极限了!只不过,比起仙术仙法,相差不可以里计!”
陈义山又点拨他:“你信不信,用符箓之术也能勾动天雷地火?”
无垢道长断然不信:“凡夫俗子都能修炼的符箓之术,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陈义山说:“可是在你天宝观论经殿里的藏书中,就有天罡雷符和地煞火符的记载啊。”
“虽然有记载,可那都是假的,贫道都试验过,根本不能用!”无垢道长心说谈到符箓之术,这可是贫道的主场,仙长你还是不了解滴!
临了,无垢道长还补充了一句:“还是天雷诀管用!但是遇上大妖怪,还是嗝屁!就像贫道在风疏影跟前献丑那次一样,仙长你是知道的。”
陈义山:“……”
看来用符箓之术勾动天雷地火,甚或发挥更大的威力的说法,别说无垢道长不信了,怕是谁都不会相信。
要不然,陈义山之前出手的时候,也不至于吓倒白大王,还耸动城隍,让一干神祇都觉的他高深莫测。
但是陈义山不甘心,又问道:“道长,你有没有想过,用灵气其实也可以画符?”
“什么,用灵气画符?!”无垢道长一脸鄙夷:“呸!能指引灵气的都是仙人,哪个仙人会自甘下贱的去画凡夫俗子才用的符?!仙长你会吗?你肯定不会!”
陈义山:“……”
沉默良久,陈义山淡淡的说:“不聊这些了,咱们还是到甲板上看水吧。”
亵渎神灵
洛水波澜壮阔,陈义山立在甲板之上,迎着凉风,深呼吸一次、两次、三次……才按捺住想要把无垢道长一脚踹下去的冲动。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无垢道长并不知道自已其实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了一遭,看着洛水还很兴奋,感慨道:“怪不得洛水能称天下八水第一,汇聚伊水冲出三百里洛伊平川,成就宋国京畿大地,通连东西,毗邻济、颍,这规模,这重要性,真是仅次于江、河啊。”
陈义山点了点头,心中倒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永安县城隍说的洛神。
那可是神位丝毫不弱于京师首座城隍的大神,说不定还犹有过之!
天下水神之中,除了河神、江神之外,便以洛神为第一了。
就连宋国皇帝,也四时祭拜,香火供奉从无断绝,毕竟,洛水可是掌控国运的水脉,拱卫京师,充当漕运,供养者数百万生灵。
永安城隍说洛神善能腾云驾雾,也不知道是何等神通,陈义山没见过,也想象不到,只能是心向往之。
他和无垢道长在甲板上看了一阵洛水风光之后,便进了舱内,看水看的口渴,吹西北风吹的肚子空,两人都打算喝点茶,吃些点心。
上层舱位里的人不多,有的是商贾,有的是缙绅,或出差的官员,返乡的土子,总之,非富即贵。
座都是雅座,三三两两的人共居一桌,或静坐或闲聊,或手谈或对饮,或论文作赋,或评点时事,一派祥和,也不吵闹。
陈义山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跟无垢道长要了一壶茶,一碟瓜子,一碟糕点,有的没的说着,倒也不觉烦闷。
无垢道长心中不住的感慨:陈仙长也忒没架子了,想当年,叶仙娥京师露脸,那是何等的排场,相较之下,陈仙长就如俗世中人一样,但却又是叶仙娥的掌门仙师,看来本事的大小,还真不能依排场大小而定啊……
感慨中,一阵笑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在他们身后,坐着两名年轻的文土,白面纶巾,披着黑衣大氅,打扮相当不俗,桌子上放着一尊红泥小火炉,温着一壶酒,酒香四溢,下摆四碟小菜,吃喝畅聊,虽是两人,却也热闹。
只是刚才他们发出的笑声,略显猥琐了些,让无垢道长不禁想留神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周兄,前方靠岸就是虎关渡口,关上就有一座洛神庙,传闻庙里的洛神像跟洛神本尊极为相似,你想看洛神长什么样子,不如到时候上岸去瞻仰一下神像。”
“呵呵,泥塑木胎有什么好看的?得看到活生生的洛神,才知道她是何等绝色!”
“见活生生的洛神?咱们一介凡夫俗子,还想见洛神?梦里见吧!”
“古时候的曹子建不也是凡夫俗子,他怎么见的?你听听昔年曹子建写的洛神模样——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不御。那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还有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啊。啧啧,香肩像是削出来的,腰细的就那么一丢丢,脖子白,身上香,嘴唇又红又润,那仪态又柔又媚啊。”
“是啊,写的令人向往,你说这曹子建到底见过没见过洛神啊?”
“我猜是见过的,要不然,曹子建为什么死那么早?显然是因为见过洛神之后,害了相思病才死的!”
“哈哈哈!这个说法妙,不过如果洛神真长的那样动人,能让我一亲芳泽,就是死也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