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错估了她对他的依赖,漏算了她的坚决。
萧璟棠看向已经没入暗夜的花轿,眼中流露出坚决的等待。
挽挽,这一次,换我等你!
……
轿子行走了很久,风挽裳又被人从轿子里搀了出来,上台阶,入府门。
路线,很熟悉。
是幽府吗?
他让她到君府去住是让她从君府出嫁?
可是,为何还是这般安静?
不过,若是在幽府办的话,不宴请宾客也是应当。
前一次成亲的冷清,她不知真正的原由。
这一次她知道,所以很自然的就接受了。
不知被喜娘搀着走了多久,拐了多少个弯。
风挽裳明明记得大堂不是这样走的,这路线走的倒像是——采悠阁!
不是应该……先去拜堂吗?
这时,有人打开房门,她迈过门槛,然后换人搀着她上楼。
一步一台阶,她小心翼翼地走着,搀着她的人,手很有力。
上完楼,入了门后,那人扶着她坐在床上,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风挽裳端坐在床前,低头盯着膝盖
上刺目的红。
原来,他说给凤冠霞帔就真的只是给凤冠霞帔而已。
她的大喜之日,没有宾客,没有拜堂,一顶花轿就直接将她送入新房。
既然如此,又何须让她到君府出嫁?
她悄悄掀起盖头一角,环顾四周。
果然是采悠阁,她已经住了一个多月的屋子。
屋里该挂结彩的地方都结了,窗上也都贴了大红喜字,桌上大红喜烛在冉冉燃烧,将整个屋子映照得更加喜气洋洋。
屋里,该置办的一切都置办了,只除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因为太监怎可能早生贵子。
她苦笑了下,这一回,是真的嫁了。
这时候,门被推开来。
风挽裳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盖头,紧绷着身子坐好。
是她看得太入神了,没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透过红盖头,她瞧见一双皂靴走近。
她知道是他,因为除了他,没人敢上来。
想到他们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夜,想到那夜在画舫他随手扔的工具……尽管她再如何努力稳住身子,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终于,脚步在眼前站定,就在她以为接下来他会揭开她的盖头时,她的腿上多了一托盘工具,她瞠目。
“挑一个。”温软阴柔的嗓音响起。
她猛地站起,腿上的托盘翻倒,托盘里的一件件羞辱人的器物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