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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说到做到,一日三餐都是灶糖,连续六天,她如他所愿,吐了,而今的她一看到灶糖就想吐,不,是闻到那股味道就想吐。
大年除夕夜,宫里有盛宴。
连续六日不见的男子在傍晚时分,着一身华丽的绛紫锦袍出现在采悠阁。
“把它换上!”
他身后跟着几名婢女,手上端着的又是华裳首饰。
但是,她看到托盘上的衣服不禁面露犹豫。
“爷,妾身可否穿别的衣裳?”
男子抚着怀中小狐的手略一顿,凤眸徐徐抬起,“胆子大了,嗯?”
“不是,是妾身不能……”
“忘记灶糖的事了?”他不悦。
风挽裳不由得打了个战栗,轻叹。也罢,穿就穿吧,只希望她能撑得住。
万般无奈的,她由婢女伺候更衣。
他就这般坐在屋里,左手抚着桌上的小雪球,右手轻转茶杯浅啜,狭长深邃的凤眸似抬非抬地看着婢女给她换衣裳,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珍品。
当他的面更衣,风挽裳实在觉得难为情,偏偏又不能把他赶出去,好在不用脱去中衣,不然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素色的深衣脱下,即便还穿着中衣,她傲人的身姿仍是彰显无遗,玲珑有致。
凤眸微敛,落回小狐身上,手指抚着它,更轻,更柔。
一阵窸窸窣窣过后,衣裳总算穿好,风挽裳暗自松了一口气,转回身面对他。
他低着头,好看的手抚着小雪球,一下,一下,很轻,很柔,仿佛借着小雪球在抚别的什么。
“爷,夫人穿好了。”皎月刻板地道。
抚着小狐的手停下,抬头,看向她。
芙蓉紫的裙裳,金丝绣面,穿在恬淡的她身上,将她内敛的高贵完全衬托出来,想藏也藏不住。
尤其,她的发髻上斜插着精致的扇形头饰,看起来更加不俗。
他仔细瞧着,颇为满意地笑了,“果然是人靠衣装,美得叫爷想将你压回床上肆意折腾一番,怎么办?”
风挽裳羞红了脸,其余的婢女更是深深低下头,唯有皎月不受影响地站得笔直。
他收敛笑弧,起身。
皎月立即带着婢女将斗篷和手笼给她穿戴好,在主子爷抱起小狐的时候,已准备妥当,恭送他们出门。
今日又下雪了,两抹紫影并肩而行走出幽府,男的俊得天下无双,女的那种恬静的美,犹如空无幽兰。
……
马车缓缓驶入皇宫,皇宫的年三十盛宴,素来盛大,文武百官皆可携眷参加。
一出马车,便是寒风凌冽,雪花纷纷落在身上。
放眼望去,皆是车水马龙,每一辆车上下来的都是精心打扮过的贵妇人。
“九千岁安好!”
所有人,无论是穿得再华丽,见到九千岁都得躬身低头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