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没多久冕炀就结了帐,出了酒楼,之后带着依旧昏迷的梵雪找了间客栈住下。
幽冥一直跟到了客栈,他默默的守在客栈外,想入夜后,潜入梵雪的房间,再看她一眼。他实在不放心让梵雪这样跟着冕炀,他也害怕冕炀会出尔反尔。
“少爷。”
正文诉衷肠
一想到幽冥,梵雪的胸口再次疼痛了起来,她强压下脑中杂乱的思绪,不敢再多想。渐渐的,她胸口的疼痛消失了。
梵雪顿时明白了什么,只要她一想到幽冥就会毒发,而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就什么事都没有。她禁不住的想要佩服冕炀,他的毒药也太先进了,竟然还能控制她的思想。
想起身下床,梵雪觉得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想回想之前与幽冥见面的情景,却又怕自己再次毒发。于是,她只能闭上双眼,什么也不敢想。没多久,她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冕炀回到客栈时,梵雪仍在熟睡。看到床上,睡的香甜的梵雪,他忽然心软了下来。
就“起来,用晚膳了。”
吩咐了小二把膳食送到了梵雪的房间后,冕炀才唤醒了梵雪。她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他怕她的身子会受不了。
睁开双眼,见到变化无常的冕炀,梵雪禁不住的有些心寒。
堙默默的起身下了床,与冕炀一同进食了晚膳后,梵雪就又回到了床上去。
冕炀本想带梵雪四处去转转,可见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他便气的直接离开了,懒的再理会她。
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梵雪下床来到窗前,看着楼下那依旧热闹的街道,心中有些许的感慨。她觉得自己现在真像是一块木头,她什么都不敢想,也不能去想。即使心中有千百个疑惑,她也不能去琢磨个透彻。
夜渐渐深了,其间,冕炀又来过一次。但见梵雪始终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他便回房去睡觉了。
梵雪静静的立在窗前,楼下的街道,已空无一人。即使是春夜,也显得十分冷清。
风,经由窗子,柔柔的抚在梵雪的脸上。忽然,窗子下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梵雪还来不及低头去看,下一秒,一个黑影就从窗子闪入了屋内。紧接着,窗子也被来人无声的合上了。
梵雪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幽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雪儿。”
心疼的唤出梵雪的名字,幽冥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他怕梵雪会再一次的毒发。
胸口无法控制的再次疼痛了起来,梵雪捂着胸口,低下头去不敢看幽冥。她极力的克制自己什么也不想,但幽冥就在眼前,她无法不去想。
为什么还要出现?他是真的不要她的命,就不甘心吗?说什么误会,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才会差点要了她的命?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在焰狱谷中醒来时,他就曾给过她一剑。虽然那一次,她也没有死。
“那天的事情真的是一场误会,我如果要杀你,早在焰狱谷的时候就动手了,不可能会把你带到深山中才下手。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
幽冥急急的解释,虽然他不想离开,可为了不让梵雪再次毒发,他必须尽快解释清楚后,尽快离开。只是,看着梵雪那有些冷漠的表情,他真的好想把她搂进怀里,把一切都告诉她,把一切都向她讲清楚。
“你走吧。”
正文无可奈何
冕炀没有再带着梵雪回到山里去,他领着她,一个城镇接一个城镇的走着。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而每到月初,他就会带着梵雪与幽冥见上一面,让他高价买他的一样毒药,并让幽冥与梵雪见上一面。
每一次见面,梵雪都会毫不例外的必定毒发,看到梵雪痛不欲生的模样,幽冥的心肺也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的痛苦不堪。几次冲动的想要带走梵雪,可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
自从与梵雪重遇后,幽冥很少再回焰狱谷。他沿途跟踪着冕炀与梵雪,生怕会突然失去了他们的踪影。若是有事情一定要回焰狱谷,他总会在离开前,叮嘱好几个人,一齐看着冕炀和梵雪,绝不能跟丢了。
就偶尔难耐相思,幽冥会在深夜潜入梵雪的房间,但,必须是在她睡着后。他不敢在她清醒的时候过来,他不想看到她毒发的模样,那会将他的心折磨的死去活来。
梵雪越来越沉默,她不能思念,她不能思考,她什么都不能做。这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刚摔下断崖时的状态,每天都安安静静的,就像一块死木。
对此,冕炀即心痛又愤怒,却无能为力。他倒要看看,幽冥和梵雪,能够坚持多久……
堙※※※※※
“诶诶,你这几个月是怎么了?”
夜里睡不着,跑到屋外吹风的风影,竟不期然的看到幽冥身披夜色,匆匆回还的身影。他立刻就追了上去,把幽冥挡在了大殿门外。他可算是逮着他了,也不知道这家伙这几个月在忙些什么,一两个月一两个月的不回谷,他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安了窝。
“有事?”
幽冥冷冷的反问道,脸上,挂着一丝说不出的疲倦。焰狱谷,梵雪,再加上别的事情,让他几乎分身乏术。但他又不能放下梵雪,于是,他只能一直硬撑着。
“是你有事。”
风影不爽的回驳,他实在是很讨厌幽冥的这种性格。什么也不和他说清楚,总让他自己胡思乱想,东猜西猜。
幽冥不语,梵雪的这件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风影说起。从前,是没有时间,现在,他是不想说。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让风影跟着一起担心吗?即使风影只是出于好心,他也不愿意。梵雪,只能让他来担心,他不喜欢别的男人也为梵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