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了。”
梵雪脸上那兴奋的表情,让冕炀心里有些不太爽。这死女人最好别琢磨着到了城镇就跑掉,否则,他会让她一直睡着。
甩开马鞭,冕炀让身下的马儿,跑的更快。梵雪僵直了身体,却只能任由冕炀与她贴的更紧。马儿奔跑的速度,让她有些害怕自己会被甩出去……
离城门还有百步远时,冕炀忽然勒停了马儿。他翻身下马后,又将梵雪从马上抱了下来。之后,牵着马,领着梵雪,步行进入城镇。
梵雪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反正也不远了,步行也没关系。
看着高大的城墙下,那来来往往的行人,梵雪的心中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动。她紧紧的跟在冕炀的身后,怕自己会走丢。
一入城门,梵雪只觉得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城镇内那繁华的景象,远远超乎了她的想像。街道两旁几乎占满了小摊小贩,客栈与酒楼,不时传出小二招揽生意的叫嚷声。置身其中,梵雪真有种乡巴佬进城的感觉。
“土包子。”
正感慨着,冕炀那带着毛刺的声音,忽然在梵雪的耳边响起。梵雪有些不高兴的看了冕炀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不能怪她,她的确是第一次走进这样古色古香的城镇。
“糖葫芦啦——!!”
突然,一个中年男子,背着一个插满了糖葫芦的杆子,叫嚷着慢慢从梵雪的眼前经过。梵雪愣愣的看着那个中年男子,一时竟回不了神。这真的和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这里的糖葫芦是否好吃。
“拿着。”
梵雪正琢磨着,走出了好几步之遥的冕炀,忽然把缰线往她手中一塞。接着,他就走向了已渐渐走远了的糖葫芦小贩。
梵雪怔怔的看着冕炀的背影,他要做什么?难道他想吃糖葫芦?
正文噬心蚀骨
“厢房。”
一进酒楼,小二还来不及招呼,冕炀就冷冷的开口,把小二想要喊出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好叻,两位客官您楼上请。”
小二哈腰甜笑,冲楼上一请,之后,在前头带路。此时已过了用膳的高峰时期,所以,酒楼里的客人并不算太多。见冕炀的衣着气质十分不凡,小二便直接将他和梵雪,领到了二楼有窗子,可以看到街道的厢房里。
就冕炀要了几个较贵的菜,小二高高兴兴的跑下了楼去,让厨子准备。
梵雪静静的坐在桌子前,心中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如同梦一般。冕炀没有理会她,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凝重。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声音,透过厢房的窗子,传了进来。梵雪禁不住的起身走到了窗子前,看着楼下那人来人往,商贩叫卖的繁华景象,她觉得自己像是跑进了电视里。
堙“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吧。”
忽然,冕炀开口,说了一句让梵雪莫明其妙的话。她扭头看了看,屋里除了她和冕炀,再没有第三个人。而就在这时,厢房的门无声的被人推开了。
梵雪只觉得胸口一窒,她呆呆的看着从屋外走进来的那个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身着一身华丽的锦服,长发中规中矩的用一个金冠束在头顶。看上去,像是一个富商。但他的脸,却分明是幽冥。而此时,他的视线也正落在梵雪的身上。
疼痛的感觉在梵雪的胸口,渐渐漫延开来。为什么,她才出山,就又见到了这个男人?
“请坐。”
冕炀看了看紧皱着眉头,一脸惊讶的梵雪,又看了看从进厢房就一直盯着梵雪的幽冥,开口请他坐下。他在心中冷笑着,顿时明白了过来。只怕这个男人,就是伤了梵雪心的人。
幽冥没有说话,默默的在冕炀的对面坐下。视线,一直胶着在梵雪的身上。她瘦了,但她还活着。先前他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可现在他敢肯定,她就是梵雪。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坐下。”
见梵雪仍怔怔的立在窗前,冕炀冲她温和一笑,招手让她也坐下。
梵雪看了看冕炀,又看了看幽冥。她强压下胸口的窒痛,走到两人的中间坐了下来。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厢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梵雪胸口的疼痛感在渐渐加深,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她竟然还会为了这个男人心痛。她不是已经对他心死了吗?为何再见到他时,仍然还对他有感觉?
“不知兄台一路跟着我们,所谓何事呢?”
许久,冕炀开口打破了屋内的沉默。如果不是因为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和梵雪,他也不会突然跑进了酒楼。但不曾想,来人的目标竟是梵雪,不是他。
“先前在街上,无意看到这位姑娘与在下的亡妻十分相似,所以才会冒昧的一直跟着二位。”
幽冥的嘴角,勾起一抹歉意的微笑,言行举止,没有丝毫在焰狱谷时的影子。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富商。
‘亡妻’二字,让梵雪的心脏猛然突跳了两下,胸口疼痛的感觉再次加剧。他到底要做什么?她何时成了他的妻?如果他心里真的这样想,他就不可能会把她推下断崖了。
正文你带不走她
“客官,菜来了。”
小二的到来,打破了屋内的沉重。似乎是感觉到了屋内的三个人有些怪异,小二以最快的速度把托盘里的菜摆到桌上后,就立刻退了出去。
“三位请慢用。”
“呵呵,兄台这失手似乎也失的太凑巧了。”
就小二一走,冕炀便立即开了口。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幽冥,虽然他不知道他和梵雪之间的恩怨,但,失手把梵雪推下断崖这一点,估计他就是说破了嘴,也解释不清。到底是怎样的失手,才会把梵雪给推下了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