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地,把早就已经挑好的戒指递到黎荆曼面前。
眼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和执佞。
“曼曼,嫁给我,我知道你不想做我女朋友了,所以你嫁给我,做我妻子好不好?”
那样子的傅景行,姿态卑微到尘埃里的傅景行,贺迟延简直都不敢认。
但黎荆曼也足够心狠,她把那枚戒指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滚,滚远点!傅景行,我不想见到你,你和你家的一切,以及你那些朋友,都让我感到恶心!”
痛到极致的人,理智全失,终究是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但傅景行早已没时间跟她计较这些,他疯了一样地跑到窗外的草坪里,在那上面,一点点,细细的找,找他的戒指。
前几天一直在下雨,草坪里一片湿软,傅景行的衣服,裤脚,鞋,全都沾染上了不同程度的泥土。
他是那么爱干净的人,却始终在脏兮兮的草坪里一处处地去找,去摸索。
贺迟延理智还在,看他这个样子,赶紧叫人过来一起帮忙找。
最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但也得知了黎荆曼要出国的消息。
那天,傅景行拿着他的戒指在空荡荡的病房里,眼睛布满红血丝地坐了一夜。
黎荆曼已经离开,悄无声息,没让人有一点察觉。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摆明了要跟傅景行彻底了断。
傅景行就那样睁着眼,在黎荆曼的病房里待着,一言不,握着他的戒指。
贺迟延怕他出事,全程都陪着。
天亮了,太阳升起,傅景行眯起眼看着阳光,忽然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哪怕满身狼狈,依旧温柔迷人,只是眼底多了一抹让人心惊的暗沉。
“其实我想要什么人,并不一定需要得到对方的同意的,对不对?”
贺迟延看着他的笑,心底一阵又一阵的凉。
三天后,就有了那场震惊台洲的求婚。
再然后,黎荆曼嫁进了傅家。
新婚之初,他以为傅景行会多跟黎荆曼相处一阵子,谁知他却反而比在结婚前更拼命的工作。
后面他才明白,傅景行只是把所有的重大工作项目都堆积到了一个月完成。
那一个月结束后,他消失了整整两个月。
没人知道傅景行那两个月都做了什么,也没人敢问。
两个月后,贺迟延又见到了黎荆曼,她怀孕了,人却是在产科的门口。
傅景行很生气,他在前面开车,留意到车后座的傅景行在抱着黎荆曼低声讲话。
声音不大,他一个字都听不清,但从黎荆曼微微颤抖的模样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