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年默默腹诽,居然过了几个月才开始怀疑吗?
苏西侧了个身子,剧烈开始咳嗽,同时身体发热,一副要死掉的模样,红着脸颊看上去好不可怜。
简忙碌完了这项工作后,从他身上直接跨过去,拿起不远处的毛刷来,又跨了回来,眼神没有在苏西身上停留一刻。
她甚至哼着歌,全力享受着生活,就着毛刷,开始了新的工作内容。
苏西:“”
沈纪年甚至觉得这才叫中世纪劳模!这简直是比农奴还爱干活的生活态度!
夏小满看着无聊的牛洗澡环节,默默收回目光:“年年,其实我不理解的是,苏西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待在简旁边。”
沈纪年听到夏小满这个问题,也陷入了思考,最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养伤?他一个魔法师养伤难道还需要依靠普通人?
躲人?难道躲在寻常人家就能混淆视听吗?这不是还容易拖累别人?
她简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身份,甚至性格方面他俩甚至相冲,以苏西的性格怎会这般一直容忍下去?
很怪。
难道是简身上有苏西的把柄?
不过也不重要,苏西现在被她折磨地够好笑了。
现在简活着,苏西也活着,两人还是照样闹腾,看样子也不是发生了什么非要生离死别的大事,一切都有可挽回的余地。
时间磨得很慢,鸟雀无声,太阳渐渐散去,被云层遮挡,又缓缓地坠落。简不停地忙碌,又是修建牛蹄子又是给牛换水,时而又经过光明正大晒太阳偷懒的苏西跟前祥林嫂式地重复抨击抱怨——
“我真惨,真的,我单知道你没有用,我没想到你这么没用。”
苏西翻来翻去:“”
中途甚至牛棚主人过来看了几眼,然后直接痛骂了简一顿,简好生听着,也不敢造次,十分没有逼格和尊严。
等牛棚主人走后,苏西才抬起眼皮悠悠道:“现在这么受气,是我,我就骂回去了。”
简拾起干草,语气沉闷:“是是是,你厉害,你被擦皮鞋的赶走,我可要保住我的工作。”
对此,沈纪年表示深深的同情,她要是敢骂领导,自己也别想在单位里待了。
在梦里骂骂也行。
这苏西果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和钱宇的讨厌程度一模一样。
夏小满似乎看出来了沈纪年的意图:“年年,我可以帮你骂的。”
沈纪年眼神一动,不理解小满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不过听到这句,她确定舒服多了。
简又开始了忙碌的的劳动,最后忙碌完一天,正要完成工作,她又在一头小牛跟前唉声叹气起来。
不说苏西,就连沈纪年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简,听久了简直是对身心的伤害。
所以当简接近崩溃着对着一头牛哭得凄凄惨惨戚戚时,苏西并没有明显的波动,甚至没良心地又翻了个身捂住耳朵,一副不想继续耳朵遭罪的模样。
不过夏小满凑上前去,认真端详着那只没什么气力,奄奄一息的小牛,面色一改,侧首对沈纪年道:“年年,这个牛好像快不行。”
沈纪年也凑上去,发现那个牛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站都站不稳,只能趴在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沈纪年虽对医术之类的东西一窍不通,尤其是兽医,但是好歹在单位里待了那么久,动物的状态还是看得出来的,这小牛确实撑不下去,命不久矣的架势。
简的悲伤倒是情有可原。
简很是崩溃,哽咽道:“怎么办啊,爱丽丝”
沈纪年很是意外,居然还是爱丽丝吗?当年的爱丽丝怎么活下来的?这里的医术又不怎么样,莫非还是奇迹吗?
夏小满看着小牛的状态,下了结论:“这小牛按理说是活不过今晚的。”
也本该如此。
简似乎是哭够了,或者说是太痛苦泪水流干了,再哭就汇集成城边那条护城河的河水了,与天比谁的泪多一样。她呆呆地坐在躺着的苏西一旁,抱膝不语。
简的脑袋搁在腿上,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很轻:“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爱丽丝这病是没有奇迹的”
苏西依旧闭着眼睛,躺在一侧,似乎睡过去了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简摸着手指,似乎在看自己手指的纹路,继续道:“牛棚是不可能救一只病牛的,更何况爱丽丝还这么小就生这么大的病,最后的结局最好就是被埋掉,最差的就是被黑心商家收走卖肉去了,人吃了爱丽丝还要拉肚子。”
苏西微微睁开了眼,翻了个身子,正对着天空,一双眼睛就这般直直看着天空,看不清苏西现如今的思绪。
简又道:“这病能活的概率就像猪能飞一样,猪张了翅膀,飞上天堂。”
苏西却在一旁郑重道:“你要知道,猪会飞也是有概率实现的。”
简闻言叹息:“说什么胡话呢,干脆怎么不说我们家门
口那给个竹子编的小马也能活过来呢?或者说动物说话呢?这不全乱套了吗?”
沈纪年心道,若是以苏西的魔法,这些确实都是可能实现的。
夏小满突然扯了扯沈纪年的衣摆,认真道:“其实我有一点很是赞同简,动物确实是可以说话的。”
沈纪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