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姬将珠串塞进早就准备好的空荷包中,这才定定神,不好意思开口:“奴家近日都被李公安置在农家院里,要奴家时不时在公,不是,在玉面前出现,并未给奴家安排什么新的任务。”
是的,李嗣远最近十分安静,安静得不同寻常。
郑姬生怕褚时英觉得自己无用,不再给掏钱,紧紧捂住荷包,说道:“但是奴发现了一件事情,虽然与玉无关,却与伯英有关。”
“哦?”褚时英眉间蹙起,莫不是李嗣远觉得秦歧玉太难攻克,所以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
“奴家发现,李公在暗自跟褚商的领队豪联系。”
褚时英手一抖,指甲划在案几上发出侧耳的擦啦一声,声音不自觉扬了起来,“你说什么?”
外间一直关注她们这里的秦歧玉问道:“时英,可是出了何事?”
“无事!我刚才没站稳险些摔了!”回完秦歧玉,褚时英丹凤眼犀利地射向郑姬,“你说真的?我们褚商的豪?”
郑姬小鸡啄米似点头,“正是呢,奴家知道伯英的嫁妆……咳。”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的,谁不知道褚时英最拿得出手的不是身份、性格、相貌,而是真金白银背靠褚商的嫁妆。
“为了确认与李公联系的人就是伯英商队的人,奴还偷偷跟踪过他,亲眼见到他去过褚家商铺还有褚宅,别人管他叫豪。”
褚时英被气笑了,已知,豪在前世时背刺褚商,携褚商大半资产出逃,又已知,秦歧玉成功逃回秦国乃是受了豪商李嗣远的帮助。
而之前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李嗣远,一跃从豪商跻身进入四大商之列,大力资助秦歧玉,资产雄厚,那么请问,李嗣远的身家,全是他自己积累而来的吗?
“啪!”褚时英一掌拍在案几上。
只怕李嗣远资助秦歧玉的钱里,也有她们褚商的一份吧!
当她将这一切串起来后,整个人都被气得脑瓜壳子嗡嗡的。
这俩王八羔子!
她拿出自己的空荷包,又塞了一把首饰扔给郑姬,“你这个消息对我很重要。”
郑姬受到鼓励,继续说她的消息,“奴在给二人端酒时,隐约听闻李公与豪约定,要在月末做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们说的隐晦,奴听不懂。”
褚时英示意她自己知晓了,还能是什么,这个月末,可不就是豪倒腾褚家资产出逃的时候。
她站起身,同郑姬道:“继续监视他二人,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郑姬扶身,趁着浓雾遮掩回去了。
褚时英则抓起披风,出了院子就喊:“苏钰,走,跟我去一趟郸阳城!”
秦歧玉正在院外听游侠宇的汇报,同样知晓李嗣远和豪联系在了一起,和褚时英一样,瞬间将一切串了起来,不禁揉了揉额角,只盼褚时英别将邪火发到他自己身上。
牛车上,褚时英沉着脸,时不时便用半点控制不住气势的丹凤眼剐过秦歧玉。
她当然知道怪不得秦歧玉,只是觉得,怎么着,她褚商前世就默默无闻资助过秦歧玉了?
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她这一世还巴巴凑上去给秦歧玉钱花。
须臾,她重重叹口气,浑身气势散去,在脑中思考接下来如何应对。
秦歧玉长睫掀起,悄悄看她,暗自心惊于她刚才不同以往的气度,眼眸中光芒明灭不定。
到了郸阳城,褚时英带着秦歧玉直奔顺叔,直接将她发现豪与李嗣远有勾结一事告知。
顺叔驻着拐杖狠狠戳了几下地面,痛骂:“这个鸟!”
褚商商队最近正准备出发,定下的日期就是月末,此次出行,计划继续由豪携大量物资带队。
原本商队是不准带太多东西的,但是正好赶在褚时英要嫁人,褚商要易主的节骨眼。
豪又是褚哲的心腹,褚哲有心分割褚商,命豪偷偷将资产转移走,豪钻了这个空子,资产确实转移走了,但是转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