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容允惜死的时候特别美,她的死亡现场,是经过精心布局的。
她的房间里,摆满了玫瑰,床上地上铺满了玫瑰花瓣。
而她化了妆,穿着一条洁白的婚纱静静地躺在花海里。
她的死因是吞食了大量安眠药,是负责清扫容家的钟点工发现的。
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死了。
她的身旁,摆着一套西装。
那是给薛以怀量身定做的,到死她都还抱着这样的念头。
即使那天绝望地对他说着恨他,可心里终究是爱他。
没有爱,哪来的恨。
念念不知道薛以怀是和感想,但她想,或多或少愧疚是免不了的。
葬礼的那天,薛以怀沉默了很久。
靳楠回来的时候,尽量避免提起薛以怀,就怕念念不舒服。
其实念念倒是看得很开,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态怎么忽然就变了。
易泽对她的影响,是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如春雨润物。
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他同化而不自知。
念念本想着,这边的事情了了,她得赶紧回克宁斯去。
毕竟母乳是奶粉不能代替的,不过俞文却不赞同。
倒不是她这个当外婆的不在乎外孙,而是念念身体弱,本该好好做月子的,这些天回来东奔西跑身体就更差了。
俞文想着,让念念在家好好休养两天。
两天后,何致言的头七也过了。
她便随着念念一块去克宁斯,就在那边给念念好好补补。
靳楠是十分赞同的,如今穿山甲还没有落网,就表示她们还是有危险。
薛以怀已经准备动身去跟白逸铭汇合了,这个时候让他们母女两离开苍宁倒是件好事。
念念也答应了,这两天天天灌着鸡汤,可把她给腻死了:“妈,这鸡汤已经够腻了,您就不能给我加点盐吗?”
俞文十分严肃道:“坐月子是不能吃盐的!
这几天你的伙食都是没有盐的,你就忍忍吧!
再过一段时间,我就给你放一点点盐,我们要循循渐进。”
没有盐的食谱,真是形同嚼蜡。
晚上,薛以怀来了。
他是来道别的,念念窝着房间里也懒得说什么。
俞文却把他给推进了房间里,念念是不想面对也得面对了。
“你要走了?那你自己小心一些。
对了,你的伤好些了没有?去了那边也要记得,你是负伤人员,不要事事冲在前面。”
念念忽然发现,当妈以后,她好像变得有些啰嗦了,这可真不是好事。
薛以怀笑了笑,坐到她床边:“等这些风雨都过去了,你是否还能回到我身边?”
要是以前他不会这么问,可那天在车子里听她说到易泽,他开始变得不自信了。
念念没有说话,她不确定。
在他心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她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不确定。
“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我已经不想去猜测你在想什么,你也不需要挣扎,我们就这样向一对老友不是挺好的吗?”
这话,是言不由衷,还是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她自己也分辨不清楚。
薛以怀垂眸:“是我忘了,你也会变。
过去你没有太多选择,现在我让你自己选择。
我能看得出来,你在他身边过得很开心,至少你没有顾忌没有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