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中秋节一个人吃月饼,相思了。
在县衙说县尉的坏话?
你回家躲在被窝里骂皇帝都没人管你,但在外面,尤其是县衙里,说这种话?
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后传到了县尉耳旁,他们仨要被穿小鞋,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只不过他们说的……
郑均心中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压住了这好奇之心,进而看了看天色,将仪刀配好,便出门朝着顺意坊的酒肆同春楼去了。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为妙。
……
傍晚黄昏,人烟稀少。
郑均身穿差衣,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出现在这顺意坊的街道前,登时惹得坊内不少行人投以目光。
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之色。
毕竟郑均今日威风凛凛的出现在这顺意坊中,抄了张青鱼外室秦氏的家,从里面抬出不少箱子,自然让当地百姓铭记于心,不敢得罪。
郑均对于这些目光视若无睹,自顾向前走着,停在一栋看起来颇为古雅的建筑面前,抬头向上看了一眼,牌匾上写着‘回春楼’三个字。
确认无误后,郑均便入了楼。
“客官,您……”
门口的店小二立马相应,见郑均差衣着体,胯系仪刀,刚想说些什么时,却见早早在一楼等候的王赖子已经上前,将店小二支走,然后恭敬行礼道:“小的王赖子,恭迎班头!”
“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郑均没有理会王赖子的问好,张口问道:“银两可是妥善分配?”
“班头,先是给兵马司的诸位兄弟分了四百两,剩下的二百两,则是带了回来,给咱们三班的兄弟都分了之后,还余下些碎银子,便给了留在大堂传唤的那几个刀笔吏。”
王赖子赔着笑脸道:“至于值班的几个弟兄,也给他们留上一份了。”
说罢,王赖子又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班头您放心,银子的时候,我都给弟兄们说了,是班头您抄家抄出来的银子。”
听到这话,郑均抬起眼皮,瞅了王赖子一眼。
见郑均看向自己,王赖子这才再度低声道:“班头,您在大堂拦住田逆、拳毙张逆,功劳甚重!许恒那厮揭有功,此番县丞之位空了出来,八成是要上位了。”
“小的放银子的时候听兵马司的人说,步兵都头王宪被张青鱼射了一箭之后,重伤不治,几个时辰前就咽气了。您此番功劳,或为典史、或为步兵都头,总是要有些人脉在手!”
说罢,王赖子深吸一口气,接着竟‘扑’的一声跪下,对着郑均低声道:“班头,小的武道本事轻微,天赋也不咋样,但家中三代皆为县吏,黑山县上下人情了如指掌。”
“若班头不弃,小的……小的愿在班头帐下,讨个差事,效犬马之劳!”
“班头来前,小的确有横行乡里之事,但皆是些贪图小便宜的小事,绝无人命在身,也从无逼良为娼、欺男霸女行为,小的知班头刚正不阿,还请班头恕罪!”
王赖子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王家三代在县里为吏,若想让家族崛起,在自己这辈成官,凭真本事是不太可能了。
然而如今,黑山县里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了个郑均。
这让王赖子觉得,这是个机会。
郑均闻言,不免有些沉默。
自己的表现这么亮眼吗?
还不等他开口回应王赖子,郑均的眉头便骤然一皱。
下一秒,仪刀夺鞘!
郑均刀锋指向楼内的一角,厉声喝道:“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