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郑均心中兴奋,浑身气血止不住的升腾,这磅礴的气血仿佛可以说是化为了实质,卞况望去,就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升腾的熔炉。
而见郑均长啸一声后,卞况心惊肉跳,当即抱拳客气道:“郑班头,此番技痒,只是来试探一番,并非有意,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事……”
我倒是来干嘛啊?
为什么不让师兄一块陪同?
卞况心中已经有了后悔之意,本以为只是个有些本领的炼血武者,自己已经蓄气一年有余,足以擒杀。
来了之后才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卞况觉得自己拿不下郑均,反而还有可能受伤。
七师兄娄威死就死吧,人死不能复生。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听着卞况的话语,郑均的嘴角微微上扬。
千言万语总结成一句话。
唏,可以和解吗?
“原来是误会啊。”
郑均慢悠悠的开口说着。
听到了郑均的话语,卞况心中也是一松,他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忽然见得郑均全身气血灌注,仪刀抬起,陡然间拉出一道刀锋,朝着卞况斩去!
其之快,宛若闪电!
“不好!”
卞况心中一惊,慌忙抬刀抵挡,只听见‘锵’的一声,来袭的仪刀被自己的宽背大刀弹起,然而让卞况惊恐的是,这强悍的力道在这一个反震后,竟又弹了回来,郑均的身影抖动,再度一刀!
“咔嚓!”
一刀下去,卞况的整条右臂,都被撕裂!
“啊!”
卞况惨叫一声,右臂连同这宽背大刀直接落地,仅仅是几个呼吸之间,蓄气境的武者卞况便已经从郑均手中败下阵来。
在这股断臂的剧痛席卷之下,卞况没有丝毫犹豫,强忍这断臂之痛,直接如同蜻蜓一般,脚下步伐生风,转瞬之间便已经一头扎入窗户中,施展‘踏波步’,玩命逃窜。
而郑均站在窗户前,只是望着狂飙的卞况,没有追击。
“班头,班头!”
王赖子立马涌了上来,兴奋道:“班头神威,这沧海派真是好大的胆子!”
而此时,楼上的皂吏差役们听到了楼下的声响,也纷纷下楼,见断臂和那宽背大刀之后,立马就明白了什么事儿。
“方才有贼子行刺班头,那贼子已被班头击伤,擒拿此贼,重重有……”
王赖子话说一半,便被郑均制止:“那人乃是蓄气武者,断了一臂也是异常凶狠,不必追击。”
听到郑均这么说,王赖子立马悻悻,退了回去。
而望着卞况逃离的方向,郑均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真是瞌睡了送枕头啊。”
郑均感叹万千,觉得这卞况来的正是时候。
今日清水帮谋逆,在围剿清水帮的关键时刻。
街头上,出现了一个提着兵器的沧海派弟子。
而且,还要刺杀在围剿清水帮中,斩杀了清水帮帮主张青鱼的郑均!
你这沧海派,现在就算没涉案,也涉案了!
原本如卞况来寻仇这等事,在大周王朝还算常见,只要刺杀的不是有品级的官员,大部分时候还是以江湖事来论断。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涉嫌谋逆。
谋逆大案,在历朝历代都是不能触碰的禁忌!
只能说,这沧海派赶巧了。
本来还愁该如何对付一整个宗门的郑均,现在也有理由了。
在此番想法之余,郑均也颇为惋惜的在心中想着:“只可惜,没有预支踏浪刀,否则方才的交手,又能暴涨一波偿还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