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一走就是大半年,当然看起来变化大。
大黑“咻”地窜了出来,绕着驴跳来跳去。
樊哙脸上那对都快要被大胡碴子掩住的眼睛猛然一亮:“好犬!”
看着大黑的眼神红果果地就像在看一块上等的狗肉。
“一会儿宰杀了晚上炖着吃。”
樊伉:“?!!”
大黑:“汪!”
吕媭抿嘴一笑:“那可不成。大黑救过伉儿,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樊哙哈哈一笑,“那就饶它一条狗命!”
樊伉:“……”
这话说的,还真是一条狗命!
“行了,先回屋吧。一大群人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樊哙一手挽着吕媭,一手按在樊伉脑袋上,一家三口朝里走,身后呼拉拉跟了一群人。
樊哙是个大长腿,吕媭也是个大长腿,樊伉一个小短腿磕磕绊绊地夹在夫妻两个中间跟得无比辛苦。
进大门就是一个超级大的火盆,盆里只剩下燃烧过后的木炭,将熄不熄。
樊哙大步跨过火盆,吕媭连忙拿着沾了水的柚子叶对着他挥来扫去。
等到估摸把樊哙身上的霉运晦气扫没了,吕媭将柚子递给阿偌,亲自上前为樊哙摘盔卸甲。
卸了甲,早有人奉上热气腾腾的水盆请樊哙洗漱。
樊哙净了脸,擦着手问:“府中一切可好?”
吕媭左右看了看,阿偌会意,领着其他的侍女悄无声息地下去了。
“怎么了?”樊哙问。
“府中诸事安好。”吕媭眉心微蹙,叹息道,“就是伉儿发作了癫疾,怕是不妥。”
樊哙眉头紧锁,见吕媭脸色不愉,宽慰道:“细君莫要着急,伉儿尚小,好好调养未必不能长寿。我亦曾听人提起阳庆公精研扁鹊卢医之脉书,医术精湛。明日我就着人去一趟临菑,总归是有办法的。”
一听儿子的病可能有救,吕媭脸上的忧色褪了一些,但依然忧心忡忡。
“希望如此罢。”
不一会儿,有仆役抬了热水过来,请国相入浴。
樊伉亲自为老爹放了洗澡水,可惜没有让人放松的精油,要不然对于缓解疲劳十分有效。
趁着樊哙泡澡的功夫,樊伉卷起袖子跑到厨房准备大显身手。
当然鉴于他年纪小身量都不够灶台高,基本是他动嘴,刘婆他们动手。
樊家新推出的包子馒头是必备的,大家正吃得兴头上,天天吃都不腻。
正巧家里还有武阜昨日送过来的野鸡野鸭子,还有吕雉特地着人送来的一罐蜂蜜,樊伉留了一只给大黑打牙祭,其余的让人收拾干净,剔去鸭掌膀尖,再将葱段荷叶姜片花椒一起,寒入鸭腹,串在铁叉子上,做成山寨版的烤鸭。
鸭头鸭掌膀尖也没有浪费,一起放在锅里卤着,第二天就能吃了。
等到樊哙洗完澡,略微歇息,烤鸭正好出锅。
看着家中新添置的桌椅板凳,樊哙也不觉诧异,大马金刀往正席上一坐,家中下仆流水一样往桌上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