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荒谬又令人窒息。
他们家不缺钱,甚至可以说是富有。
但是季凌钧从来没有主动想过要回去。
拿她父母来说,他们结婚都是不依靠感情基础的,甚至在结婚之前连见面都不到十回。
因为那都是季凌钧外公爷爷他们那辈一手包办的。
所以就算是季意止在婚后朝三暮四,在外面跟无数个女人不清不楚。
季母也从来都没在乎过——她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季意止不能在外面搞得太难看。
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只有在季凌钧很小的时候,就看见她天天哭。
像守活寡一样。
一个婚约就那么轻易地锁住一个女人的一辈子。
那么痛苦,季凌钧不想步她的后尘。
所以她比她的姐姐都努力。
那种往上爬的劲儿,比她哥哥都强烈。
在高中毕业后,季母和季父几年以来意见第一次出奇地一致。
他们让季凌钧以后选一个稳定的职业,比如金融,等以后嫁人可以给夫家理财;比如教育,以后有了小孩可以好好管教。
季凌钧垂着眼皮说好,恭恭敬敬的。
结果就在提交志愿最后十分钟,季凌钧立刻把排在最前的几个志愿改掉,改成自己想上的。
等到录取通知书下来后,季意止气得暴跳如雷。
季凌钧可不管,想上的大学已经把她录取了,她就算被骂,那也值了。
在季意止的怒吼中,季凌钧把自己的衣服卷搭卷搭塞进自己的行李箱里。
随
着行李箱落地的声音,一沓现金又被季凌钧塞进她的口袋里。
她还有几张银行卡,里面攒着历年收到的红包。
就算今年下半年季家给她断了经济来源,也够她活了。
“你干什么去?!”季意止像个跳脚的狮子,指着她骂:“我们养你十几年,你就这么报答我们!”
季凌钧把放在茶几上的录取通知书塞进自己的背包里,撇了父亲一眼,不说一句话,扭头就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厅那里。
她哥季襄北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拉住她的胳膊。
“你不要把事情闹大,好好坐下来跟爸妈说——”
季襄北的手瞬间被季凌钧打掉。
“滚。”
季凌钧瞪着他,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家里的公司、股份,季凌钧分不到一点,以后还要像长姐那样嫁出去,依托夫家关系给季襄北的产业锦上添花。
这种被当成资源的事,季凌钧可不认。
季襄北哪里是因为她要走才挽留她的?分明是想借着她以后的联姻才挽留她的。
季家那满口的伦理纲常、满口血缘亲疏,季凌钧已经听厌了。
看着季襄北挡在自己面前不许自己出去,季凌钧反抗的神情越来越深:
“你闪开。”
季襄北不信自己治不住自己的妹妹:“你跟爸妈好好说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成年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起开。”
“妈妈他们也是担心你,那个学院是对接军部的——”
“那怎么了,
我想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她自己拼出来的事,还不能自己做主了?
然而她哥说:“你选的专业帮不上家里的产业,我不允许。”
季凌钧一下子把拳头砸在他的眼上。
“我管你允不允许。”季凌钧看着季襄北捂着眼睛痛叫,大声对他说。
一般来说,女生跟男生比起来,力量上是没办法抗衡的。
季凌钧就是知道这一点,老早就找了教练进行专项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