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怎样?”芷蘅泪水落下,却倔强的冷冷看她。
霍乘风目光似有一瞬间惊艳,如此凄白的面容,泪水点染她万种风情,果然是难得一见的惑人尤物。
“你不知我想怎样吗?”手掌忽的在芷蘅玲珑娇躯上肆意游走,芷蘅顿时一瑟,企图挣脱他的掌控,“放开我!霍乘风……你卑鄙……”
身子忽的腾空而起,芷蘅大惊,定睛看时,已被霍乘风打横抱起,两人一起跌入到柔软的锦丝香被中。
“霍乘风……不要,放开我……”芷蘅剧烈挣扎,霍乘风却只若不闻,将她纤细手腕扣紧,按牢在床被间,“你对李昭南竟如此痴心吗?他风流出名,不可能全心对你,而我不同,我可以休掉素月,而你,就是我霍乘风唯一的女人!”
“放开我!放开……”芷蘅只是无助的重复,对他状似诅咒发誓的话置若罔闻。
霍乘风眉心凝聚,骤然有冷厉光色尖利无比。
“我比他李昭南差在哪里?嗯?”他几乎咬牙切齿,他对李昭南的恨,已然日积月累,近乎癫狂,不仅仅因为芷蘅。
平素的优雅气质一扫而光,美色当前,早已按耐不住。
低头深深吻下去,芷蘅侧头避开:“小人……”
霍乘风忽的停止动作,抬首冷冷看着她:“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芷蘅却坚定重复:“小人!昭南言出必谏,从来无悔,真刀真枪、战场搏杀,从不会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而你……”
芷蘅冷冷的笑:“你想以我要挟昭南吗?”
芷蘅看着他,已然明白霍乘风之计,他说,要她亲眼看着李昭南死,又掳劫自己至此,想来绝不仅仅为了贪图美色!
想必,这是他一箭双雕的计策!
芷蘅冷冷看他,目似霜水:“霍乘风,别做梦了!我宁愿死,也绝不会成为你要挟昭南的工具!”
芷蘅说着,舌尖儿微微一动,霍乘风惊讶,立时松开芷蘅双手,忙是捏住她尖削下颌:“你……你想咬舌自尽?”
芷蘅幽幽望着他:“你若一再相逼,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你……”霍乘风几乎气结,一掌挥在芷蘅脸上,芷蘅感到剧烈的疼痛,却仍然扬眸看他。
霍乘风甩开她,整衣起身,烛影下,他修长身子被诡异的光渲染得更加可怖。
“昭南?叫得到是亲热!哼!你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奕王了!”霍乘风冷冷勾着唇角,芷蘅面色忽的凝重凄楚。
她望着他,适才还是一副气急败坏的霍乘风,只需这一句话,便重新占据了上风。
这……的确是自己的死穴!
心内一片纠葛,霍乘风是在用这句话来安抚她、抑或是要挟她吗?
可是,若是李昭南因自己而贸然涉险,自己又于心何忍?
见她清澈眸中倏然光影暗淡,霍乘风满意的笑笑,扬袖而去——
笑声渐远,却隐隐传来霍乘风得意的声音:“杨芷蘅,你迟早……是我霍乘风的女人!”
………………
新仇旧恨
齐豫,大漠风沙,冷意习习。
但有柽柳扬扬舞动,脉脉香溪缠绕辽城!若说南越是集漠原与江南风光于一身的风水宝地,那么齐豫便是风沙漠原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辽城,齐豫国都,皇城气派比着大沅自逊色许多,兴安宫内,管乐齐鸣,歌舞声声,十月木芙蓉艳若荷花,潇洒脱俗的仙姿点染因战火而死寂的兴安宫。
李昭南只带李民与十几名侍卫,然霍乘风果然狡诈,除他与李民外不放任何一名大沅侍卫入内。
李昭南落座席上,齐豫异域风情的舞姬水袖翩翩,一名侍女端了酒水放在李昭南面前,面色不觉绯红,气质英武的奕王,眉似刀裁,薄唇风流,真真勾人心魄。
霍乘风姗姗来迟,齐豫果然早已臣服于北秦,霍乘风竟落座齐豫皇帝赵康身侧,俯视殿下歌舞美姬。
李昭南看也不看他,霍乘风一个手势,歌舞的众舞姬便纷纷退下,管乐声歇,丝竹骤止。
李昭南瞥眼望向殿上霍乘风,霍乘风微笑道:“奕王大驾光临,实在是我北秦与齐豫莫大荣幸。”
李昭南冷声说:“好说,太子派人将我杨妃请来做客,本王又岂有不来之理?”
“哦?”霍乘风嘿嘿笑道,“没想到风流倜傥的奕王,如今竟也如此情痴?”
李昭南不屑一顾,淡淡道:“其实太子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太子叫本王前来品酒叙旧,本王怎会推拒?如今,却以弱质女流相要挟,未免太过下作,传扬出去,却只怕于太子名声亦不好听。”
霍乘风眸色一暗,神情顿时冷却,李昭南云淡风轻的声色,极尽讽刺于能事,霍乘风冷笑道:“如此,奕王便是不在乎杨妃死活了?”
李昭南挑唇不语,甚至余光皆不曾瞥霍乘风一忽,镇静若常,到真真令人怀疑他此行目的,是否果真放不下芷蘅,还是另有图谋。
赵康沉不住气,慌张望向霍乘风:“太子,奕王是出名的冷血无情,怎会为了女人……莫不是……”
霍乘风眉一肃,低声说:“住口。”
随而对向李昭南:“呵,既是如此……”
说着,侧眸吩咐随从:“去请杨妃出来,莫要怠慢了贵客。”
李昭南心一颤,却面色无动,李民偷偷看他,李昭南却始终面无表情。
“杨妃到。”
直到霍乘风随从一句话,李昭南才终究抬首,望向殿上侧面徐徐走出一位女子,纤细身量,裹了如云似雾般轻盈的绯红绫绡纱,裙摆逶迤曳地,上绣翩然暗动的绢丝芙蓉,乌发以碧玉蝶簪轻轻挽了,松散的发,反而有种摄人心魄的素净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