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刻悠闲
“腿还会有些疼痛,但这几日多多活动,是不会影响行走的。。”罗永看出了芷蘅心中忧虑。
芷蘅点点头:“芷蘅实在不知怎样感激罗大哥和紫樱姑娘的救命之恩。”
“杨姐姐,你别客气了。”紫樱竟亲切的叫她姐姐,这一声,却莫名让她忆起了从前,杨芷菡、杨芷蒽……那些姐妹们从不曾对她有过这样的温情脉脉。
眼前一阵恍惚,竟自流下两行泪来。
“杨姐姐,很疼吗?哥,你是怎么搞的?”紫樱关切的查看芷蘅伤处,罗永亦道,“不会啊,伤势已见好了……”
芷蘅忙道:“不,不是腿疼,是……”
芷蘅说不出,这样难得亲切的温暖,竟令她无端端有一种家的感觉。
这些日子,自己所经历的种种劫难,自记事以来,自己遭受的所有冷漠,似乎都在紫樱纯真的笑与罗永憨直的目光里消逝。
芷蘅望一望竹木小屋,充斥着草药的香味儿,窗外,是秋阳高照,远山连黛,想来此处该是山脚下极幽静的一处。
心,忽然静如湖水,波澜尽退了……
今后日子,芷蘅依旧熏浴、针灸,腿上的烧伤虽然还有红痕余留,但已不会疼了。
罗永与紫樱所居竹屋位于南越与齐豫交界,合川山下,兴江支流,汇聚于漠原之边,便有花草水美,风光奇秀。
南越的风景,天下闻名,芷蘅在这山中数日,便已领略了。
夜色更如浓墨,泼画一幅水墨山光。
紫樱手艺极佳,做了一桌丰盛饭菜,待罗永采药回来,三人一起围桌吃饭。
罗永边吃边说:“紫樱,明儿个你陪着杨姑娘到市集去,这几天不太平,大沅军队与齐豫军队总有一些小交火,搞得人心惶惶的,昨儿个才打了,明儿该好些,你趁着出去置办些常用的,这场仗不知要打多久。”
大沅军队!
芷蘅突地心尖儿一颤,在这山脚悠闲的日子,几乎令她忘记了那些个痛恨与纷争。
再遭危险
紫樱叹道:“奕王不是能征善战的吗?怎么这一次……”
“他的军中有人感染了疾病,并迅速传播,将士染病近半数,极大削弱了战力。。疠气流行,也是没办法的事,军队驻扎在不远处,咱们虽是行医的亦要小心着。”罗永担心道。
“可是哥,为何南越城中无人染病?”紫樱不禁有些疑惑。
罗永道:“听说奕王军纪森严,不准军中人随意进城,但只恐怕这样下去,迟早……”
罗永摇摇头,没有说下去,芷蘅静静听着,却渐渐手指冰凉。
疠气流行、疫病凶猛!
听起来如此惊心!
芷蘅怔怔的看着罗永,正言语,却听门口一声巨响,便有人推门而入。
三人齐齐看去,只见门外忽的冲进十余人来,秋夜无边,山风寒凉扑进温暖竹屋,只见来人,个个身着铁甲寒衣,面色肃然。
“这儿有个男的,抓走。”领头的看罗永一眼,不由分说,便由两名兵将将罗永架住,罗永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挟持我?”
“大沅征兵,凡南越强健男子皆要为大沅出力,如今南越隶属大沅,这也是你们应当应分的!”一句话冷硬无比,那人脸色煞然,厉目冷冷一侧,盯在芷蘅与紫樱身上。
那原本冷酷的目光一滞,似有惊艳,随即冷却了,对着身后兵士一声吩咐:“这两个,也给我带走,充当浣衣女工,这军中正是缺人手。”
他的眼光在两名女子身上上下打量,贪婪便渐渐显露。
霎时,身后便冲上四名兵士齐齐压住两名娇弱的女子。
罗永大惊:“放开她们……”
芷蘅与紫樱奋力挣扎,紫樱望着罗永,惊惧万分:“哥……”
“你们不要带走我哥,我哥不会武,如何参军?我们是行医的,都是些文弱的人……”紫樱眼看着那些人将罗永向竹屋外押去,罗永不断高呼,“放开她们,你们这些强盗……放开她们……”
竟会心痛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为首的,冲出屋外,一脚将罗永踹翻在地,罗永捂住腹部,只见芷蘅与紫樱亦被押出来。
秋夜,山风如剧,冷冷将芷蘅一头墨发吹开,苍白容颜,秀色如澜,那为首之人看见,缓步走向她,贪婪的目光变得狂放,伸手捏住她尖削下颌,芷蘅厌恶的迎上他的目光。
她看着眼前的人,难道,这些个人便是李昭南的部下吗?简直与地痞泼皮无异。
“好美的女人,老子好久没见过美人儿了,今儿个可算走运,两个美人儿,都这么俊俏。”他突地哈哈大笑,一手捏着芷蘅不放,一手将紫樱揽在怀里,“在这鬼地方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这山野里还藏着这样的可人儿。”
紫樱拼命挣扎,几乎流泪:“放开我,你……你们……”
她说不出话,毕竟紫樱不过十五岁年纪。
芷蘅却狠狠的看着那人,冷声道:“你敢碰我,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那人眼神一滞,随而狂放的大笑:“哈哈哈哈哈,我倒是不相信!你以为你是皇后娘娘吗?”
芷蘅冷笑看他,目光鄙夷。
她清楚的记得,李昭南曾经说过,只要是他的女人,即使他不要了,也决不许他人染指。
那人敛住笑,便狠声向两边人吩咐:“将这个听话的,给我送去做浣洗工,吃两天苦头,这个不听话的……”
说着,钳住芷蘅的手一紧:“给我送去营妓处呆几天,我看她……还有几分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