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载佛寺清修,久不下山,她是府独一无二的小主子。我下山,便是在无形的提醒她,她只是暂时的替代品。”
“嫉恨之下,自然恨不得将我处之而后快。”
但,乐安县主蠢不自知。
又毒又蠢。
“您怎么不告诉殿下?”丞昇气急。
谢灼敛眉“一念之差。”
只想着乐安县主到底代他十载侍奉母亲,为母亲尽孝,他饶乐安县主一次,算恩仇相抵。
一念之差,酿成了顾荣的浩劫。
他不是善变。
亦不是没有原则。
他只是想为顾荣讨一个公道。
丞昇咬牙切齿。
乐安县主可真该死!
放宴寻,砍死乐安县主。
“你自去休沐,乐安县主的生死,我自有打算。”
谢灼声音不见丝毫起伏。
怎么死,何时死,得顾荣说了算。
他最先要做的,就是将这桩陈年旧事告知母亲,让母亲自做心理准备。
亲子和养女,不可兼得。
他和乐安县主不绝不可能共存于一个屋檐下。
丞昇敏锐地捕捉到了谢灼语气中潜藏的杀意,心中顿时明了。
乐安县主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小侯爷从不是悲天悯人怜爱众生的佛陀。
清冷疏离,是小侯爷对这世间万物的淡漠。
顾大姑娘闯入了小侯爷的冰天雪地里,丢了一颗耐寒的种子,破土芽,直至亭亭如盖。
所以,小侯爷不悲天,只怜顾大姑娘。
他和宴寻跟在小侯爷身边多年,也唯有顾大姑娘拨动了小侯爷这根清泠泠的玉弦。
乐安县主自求多福吧。
“属下遵命。”
丞昇离开后,谢灼回卧房,沐浴更衣,乘车径直前往府。
闻讯,愕然失色,怔怔然坐于雕花精美的木椅之上。
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消息。
她的养女。
她自以为的贴心小棉袄曾经要杀她的亲生儿子。
她非但一无所知,反而这些年来还不遗余力的撮合两人。
没有愚蠢的质问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