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为了本侧福晋,你糊弄鬼呢。”
坚硬的木制花盆底,踢到了张氏的小腿腿骨上,疼的张氏脸色扭曲。
张氏蹲下捂着腿,唇瓣直打颤:“疼。”
一直坐在一旁没吭声的怀恪在这时候出声:“张格格,时候也不早了,再过两刻钟,院门就该落锁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张氏腿疼,一时动弹不得,怀恪就让院里的粗使婆子把人给送了回去。
李氏没好气的翻了张氏离开的背影一眼:“就会给本侧福晋找麻烦。”
她刚刚虽是和张氏那样说,但整个王府谁不知道张氏是她的人,张氏做的事,和她做的,在外人眼里又有什么区别?
怀恪扶了李氏坐下,轻声细语道:“额娘不必生气,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再说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和年侧福晋争宠,而是外祖的官位。”
说起这个,李氏就不是很有底气:“可是后院这么多女人,你阿玛从来都没有提拔过谁的娘家的。”
怀恪笑了笑:“是没有,但凡事总有例外。弘时再过两年就能成婚了,他是阿玛的长子,阿玛总要为他考虑一二的。”
“你是说……”
怀恪看着李氏的眼睛,轻轻点了下头。
正沉默着同年淳雅博弈的四爷无故的打了个喷嚏,驱散了他刻意营造出的压迫感。
听见喷嚏声,年淳雅紧张的往前走了一步,担忧道:“爷哪里不舒服?妾身这就让人叫太医。”
说着,年淳雅就要出去喊人。
四爷看在眼里,心里的那股执念和憋着的火气突然就消了一些,说到底,她还是关心他的。
在年淳雅踏出房门站在廊下准备叫人的时候,四爷几步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腕往屋里走:“不必,爷没事。”
态度的软化,年淳雅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想了想,觉得像刚刚那样打哑谜不行,对付四爷这种上位者,还是得打直球才有用。
四爷熟门熟路的在她的软榻上坐下,年淳雅上前试探的拉了拉四爷的衣角,小声道:“爷还在生妾身的气吗?”
四爷看了她一眼,把衣角给拽回来,顺势抚平了褶皱,一举一动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但就是不说话。
年淳雅也不气馁,因为四爷肯踏进来,就说明了四爷的态度。
她在四爷面前蹲下,双手搁在四爷的膝头,软着嗓音:“妾身知道妾身做错了,爷就别生妾身的气了,好不好?”
四爷的目光从她小巧的下颚上,一点一点往上,移到了她的眼睛。
那双如秋水潋滟般的眸子,此刻装的都是他。
他套着扳指的拇指轻轻抚上年淳雅的眼睛,语气平淡:“说说,错哪儿了。”
上好的和田玉扳指,温润细腻,触感与四爷略显粗糙的拇指完全不同。
年淳雅尽力忽略脸上的那点感觉,眼尾悄然爬上了一抹绯红,故意道:“妾身未能伺候好爷,让爷夜半从雅园离开……”
眼尾的手指忽然用力按了下去,些许的疼打断了年淳雅要说的话。
她垂着眼皮,看不到四爷的脸,疑惑道:“爷?”
四爷注视着年淳雅眼尾的那抹红,轻笑了一声:“爷觉得雅儿最近似乎变了不少。”
年淳雅心一沉:“哪里变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