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齐齐点头。
张何就在岁寒峰住下,开始了他的修行。
他学得很慢,人也确实不够聪明,悟性不高,而且他入门时,已经错过了启蒙的最佳时机,因此修行路上很费力。傅及时常安慰他:“没事的,小师弟,我们再来一遍。”
张何只会点头,并不会多说什么。
施未鬼点子多,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出招容易剑走偏锋,每次比试都不会落于下风。曹若愚是因为有点贪玩,反应也有点迟钝,输多赢少,但他比起张何,明显底子好上不少。
张何是个完完全全的,不开窍的普通人。
他慢慢长大以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夜里边躺在床上,他问曹若愚:“小师兄,我是不是不适合练剑?”
“哪儿的话?”曹若愚半睡半醒地说着,可他咂咂嘴,也想不出个理由来。
小师弟的进步确实太小了些。
张何不言,只是翻了个身。
曹若愚迷迷瞪瞪地睡了会儿,忽然蹬了下腿,说着:“小师弟,你一定要继续练剑啊,不然你下山了,我们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了。”
你一定要继续练剑啊。
为了能和我们并肩前行。
我们可是兄弟啊。
“神仙,我向你许愿,将来要有父母兄弟,和其他小伙伴一样。”
“咚!”
谢照卿被狠狠打倒在地,头撞在了树杆上,昏了过去。张何握着剑的手也松了下来,喘着粗气,瘫坐在地。
我练剑的理由是要赶上他们。
因为我也不想再过那样孤独的日子。
张何眼睛一闭,也脱力地倒在地上。
树上,那盏烛火依旧散发着昏黄的光晕,一双素手握住了它。
“唉,我就知道。”凌姑娘叹了口气,又费力地将两个人拖了回去。
张何昏迷了有一段时间。
这其实不太正常。
他伤得并不重,昏过去也只是因为和谢照卿打斗的过程中断了几根骨头,致使气力耗竭,才倒在地上,照理来说,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大抵还是因为这场不寻常的大雨。
凌满蹊很无奈,点上安神香,以此来保佑这人尽快苏醒。
她像往常一样生活着。
一个人生活。
只不过这次,她将自己的那张木牌挂在了屋檐下。
“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凌满蹊指节轻触那上面镀金的小字,细细的金粉悄然落下,如同飞舞的蝴蝶,无声无息地钻入林中。
凌满蹊等待着天地的回音。
不知是第几天后,张何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但因为躺得有点久,这一下直接给他干昏头了,他捂着眼睛又重新倒了回去。等头不晕了,他才慢慢下了床,活动了下筋骨。
“醒了?”凌满蹊刚好端着饭碗进来,见状,随口问了句。
张何点点头:“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