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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痣与斗篷用餐时慎入(第2页)

“求太主。”天水恳求。

冯太主这才笑天水胆小:“怎么不去问豫靖侯?你是他长辈,就算深夜将他叫醒,他也不能抱怨。哦,你不敢吗?”

中午吃饭时,天水来见礼,太主以为他有私密的话,和他交谈,才知道他的所求。

“我领你们来见这人,明日大概又要为这事和小子吵架,已经烦郁了。天水,不要气我。”

“豫靖侯是贽宫之主,太主是豫靖侯之主,有事他不能定,需问太主。”情急之下,天水话不周全。

门前值人本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时侧目:他们都是些门大夫之类的家臣,因乱避西平道。豫靖侯待他们一如当初。

太主正得意,与他们对视,又发怒:“是吗,你看这些人,他们可不觉得我是豫靖侯之主。”

她唠叨着抚养豫靖侯如何如何,抓了天水,拖到侯王榻处,迫使他听。

县子弟们慌忙阻止,被太主骂走:“让客人听一听,贽宫之主彻夜在忙什么——天水,你不是要生人?你有本事拽出里面的生人,我让豫靖侯趋行叫你‘叔父’。”

天水听了一会儿,脸上浮红,随即清醒:“豫靖侯与生人亲爱?过去他痴迷文鸢公主,连尚郿弋主的诏书都拒受。怎么……”

“谁知道,他藏那女子近一月了。”冯太主走开,还拂两袖,因为看见崩无忌从远处来,擦着血,挂着笑容——太主一贯讨厌下人。

隔两道门,文鸢埋在床间,有些脱力。

豫靖侯喂她水,她全吐了,甚至吐出胆汁。

反胃几天,今天加剧;她又和豫靖侯对抗,不开口,不交谈,被他赌气按在床边,也只是哼几声;两人深深交缠,同时间隙越来越大,豫靖侯每抱住她,埋进她的肉体,总觉得不实,做梦总是她飞起、游荡,至于无迹可寻。

月上又月下,他整衣出去,终于还是折回来:“你真不适吗?”

文鸢依偎一匹有花鸟的锦被,听到他问,就埋头。

末伏过去,花鸟多多少少,都在外面。文鸢很久不知外面,每天只在帷幕间,抱着布料呼吸。

她这样委屈。

豫靖侯心软了,想带她出去走一走。

但省中兵至,离西平道二十里的乡人说,清晨看到战车与赤铁色的臂韝,迟暮时再看,只剩伐过的山林。豫靖侯听了,想起省中高坐、操纵一切的男子。

“放她出去,她不往楚国跑,也会逃回省中。”他想,愤怒之外,更有怜爱,俨然成了豢养小动物的主人,心意矛盾。

有时他忙于备战,白天累了,夜里就不累她,只将下巴搁在她发顶,两人蜷着睡。

“好文鸢。”他抚摸她的血痣。

文鸢仿佛失神,却腾出两只耳朵,听他言语里的动摇。

几天以前,文鸢忽然开始呕吐,水米不进,有时连眼都睁不开。豫靖侯急着请人看病,疏忽内室,她就抹把嘴,告诉看门的子弟:“外出治病。”如果不是众人担心她,回来得早,文鸢几乎要走出贽宫。

豫靖侯大怒,除了拘禁她,还用家臣替换县子弟,看守楚人,并答应冯天水与崩无忌,会把母子二人交出。

“趁早送走,免得公主不定心。”他对青年们说,也对自己说。

之后文鸢反胃,他只当是伪装。然而她久病不好,今夜脸色苍白如月亮。他犹豫着,该不该向她让步。

这时西平道治所外,哨兵在流血,鸹鸦被杀灭,一两人死里逃生,伏在土丘上呼救,金镝、机弩、重石轮发,之后是死寂。

两国军官如惊弓鸟,点火查看。

他们驻兵数月,一开始守护冲要,到后面捕捉楚人,为万圜钱而奔忙,几乎忘记使命,近两天受督促,才重新紧张。

“齐国乱,不知情形,只知齐军撤得好,不用在这里受苦。”人挨人,碎碎念。

刚才分明有响,却无来者,实在奇怪。军官便下令巡夜省道。士兵各个绷直身体,有警惕者,先照路面。

“并无车马痕迹。”

军官又令升火炬,照行道树之外的野地。

没人,没人,副官低声。

树木曲直,风吹草动,在夜色里都危险,都像敌方动作。

谁也不敢眨眼,引颈看西北,生怕那驱逐皇帝的恶师,又来驱逐自己。直到后方有军官坠马,人们才发现守错方向。

有人因脖子僵硬、无法转动而被斩首。转动的人,张口结舌:“怎么?”又被箭穿颅。

敌袭像海啸,从并海之地来。

灯下,豫靖侯松口:“明天我带你出去,你不用再伪装。”文鸢捂嘴欲呕:“我另有你的骨血,却不是伪装,毕竟这么多天,是你强迫我……”

豫靖侯心上击钟一般:“什么!”

两人同时歪倒。贽宫震撼。

豫靖侯抱住文鸢,才明白是战车攻城。

“天明时,天明时再说,”他召唤家臣,又跑回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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