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低声问。
岑婧怡一愣,随后在男人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那一会儿你骑自行车带着茵茵先走。”
“不行,我和茵茵走了,你怎么办?”
虽然见识过男人的身手敏捷,但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
这乌泱泱来了起码几十个村民,顾延卿就算再厉害,又怎么对付得了这么多人?
况且这名叫三条村的村子里,就属这胡氏宗族的人最为抱团霸道。
当初她安葬父亲岑侯明时,这胡氏宗族也是来了这么多人,吵着闹着不肯让她将岑侯明安葬在本就属于岑氏的坟地里。
后来是岑侯明的学生报了警,警察协调无果后,直接放出谁敢闹事就拘留的狠话,才维持住了现场的秩序,让岑侯明得以顺利入葬。
只是从第二年开始,这胡芬芳的亲戚们就阻拦着,不让任何人祭拜岑侯明。
手段大抵和今日的手段差不多,耍横、撒泼、破坏供品。
每一次,岑婧怡都是静静看着他们,不和他们起正面冲突。
直到胡家人离去,她这才默默收拾好供品,完成祭拜。
“就是你,对我妈动手?”
一个染着黄毛,衣着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男人远远指着顾延卿问。
“耀祖!
少跟他废话,直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刚才撂狠话的中年妇女站在黄毛男人身边,咬牙切齿地瞪着顾延卿和岑婧怡。
黄毛男人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没有听从他母亲的建议。
他插着自已破洞牛仔裤的裤兜,耸着肩道:“今天我懒得动手了,这样吧,你过来,给我妈跪下磕个头,道歉。”
“然后再保证,以后不会再来祭拜那个姓岑的,我就放过你了,怎么样?”
说着话,黄毛男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顾延卿身后的岑婧怡脸上。
他眼睛亮了亮,露出猥琐的笑容,“或者,让你媳妇儿来陪我玩两天也行,嘿嘿嘿嘿~”
黄毛男人前面说的话未能激起顾延卿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后面调戏岑婧怡的那一句话,却是让顾延卿身上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
岑婧怡站在他身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已经绷紧。
“延卿。”
她第一次这么喊顾延卿。
不过处于这种情境下,她和顾延卿都没有察觉什么不对。
她扶着顾延卿绷紧肌肉的胳膊,低声劝说:“别跟这种人计较。”
和几分钟前的担心不同。
她现在担心的,竟然是对面那个黄毛的安危。
莫名的,她觉得顾延卿要是动起手来,那个瘦得跟条竹竿似的黄毛恐怕要性命不保。
为了这种人沾染上鲜血,未免不太值当。
顾延卿大抵能猜到岑婧怡在担心什么。
原本躁动的神经瞬间被安抚。
他向岑婧怡弯了弯嘴角,“放心,我没有那么冲动。”
“喂!”
黄毛有些等不及了,很是困倦的模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们两口子商量好了没有?到底是男人来磕头道歉,还是女的来给老子跪舔?”
听到污言秽语,顾延卿松开的拳头又紧了紧。
他幽冷的目光朝黄毛看过去,第一次在岑婧怡面前骂了脏话:“少踏马废话,是你自已上,还是你们全部人一起上。”
“呦呵!”
黄毛瞬间来了精神,往地上啐了口口水,“妈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今天你胡哥我就让你想想‘后悔’两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