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到自己暗恋七年的那个男人,林疏月瞬间慌乱。
她爱宋砚修,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
他风流蕴藉、温润谦和,是她梦中幻想无数次的完美情人。
少女的心事总是卑微至极,她自知配不上宋砚修,只能把这份感情深埋心底,直到听说他即将出国留学。
彼时林家正陷入负债的恐慌之中,怕被人看出她的失魂落魄,为他送行那天,她胡乱找了个伤人的借口,放了他的鸽子。
后来才从同学的嘴里得知,宋砚修本想在出国前向她告白,原来他也同样暗恋着她。
再后来,他打来越洋电话的时候,她刚跨进民政局,自然也是迫不得已地挂断了这个盼望已久的通话。
两次的擦肩而过,换来的是长达三年的失联。
终于等到他回国,她无论如何也要勇敢一次。
不想被裴青寂过多地打探,她垂下眼眸,隐藏了情绪:“这是我的私事。”
言下之意,是要他别再过问。
殊不知,裴青寂敏锐地洞察了她的心思。
端过沙发边早已放凉的白水,他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口吻凉薄:“你真以为那个男人爱你?”
突如其来的质问,引得林疏月身躯一震。
可仔细想来,她好似,从未听宋砚修亲口说过爱。
那些支撑她三年的信念,似乎也只是旁观者传到她耳朵里的流言
“林疏月!
快停下!”
思想莫名其妙被裴青寂引入歧途,她晃了晃脑子,强迫自己不要无端猜测。
他没有爱,也不懂爱,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人的爱情?
再次出声阻止,林疏月的声音里已隐有怒意:“感情这种事,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您不了解我与宋砚修的过往,就请不要擅自评价。”
“冷暖自知哼!”
裴青寂鼻尖溢出一声轻哼。
这三年来,他虽甚少踏入这栋别墅,但每一次与林疏月见面,她都摆正了寄人篱下的态度,这还是她第一次反驳他。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将已经熄灭的香烟狠狠怼进了那堆烟蒂残尸里。
末了,又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反常,裴青寂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他可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大善人,既然她不听劝,那他也没必要再关心。
“随你。”
他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
而后,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跪在地上的林疏月面前。
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视线里,即便不抬头,她也能感受到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俯视着女人如蝴蝶般脆弱的脊背,裴青寂冷声道:“离婚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