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这次不敢再追上去了。
腰间撞上了收银区的护栏,不出多久可能就会青紫,她用掌心揉了揉,但疼痛难消。
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晚的聚会意义重大,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衣服,新买的衣服都在裴青寂车上,眼下只能穿着身上这件连衣裙去赴宴。
希望晚上能赶在裴青寂之前到家,免得他又怪罪她把为见阮嘉懿才买的衣服穿去了私人场合。
裴青寂结完账的食材没带走,林疏月也没心情再改道提回家,随手送给了几位顾客,她走出超市准备赶去青木。
青木离她所处的地方有段很远的距离,看着时间还早,她舍不得叫辆出租车,踩着高跟鞋走去了最近的地铁站。
地铁里的人都对她穿着如此昂贵的衣装来挤公共交通的行为感到吃惊,再加上她形容狼狈颓丧,背后几位样貌刻薄的年轻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说些见不得光的臆测。
人满为患,没有座位,林疏月艰难地站了十几站路,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来到预定的包房,她推门而入,发现众人早已齐聚于此。
“哟!
贵客!”
大嘴巴站起身冲她打招呼。
她笑着一一问好,老友多年未见,忍不住多寒暄了几句。
大嘴巴适时打断,冲着光线未及的黑暗处招呼了一声:“哎!
宋砚修!”
黑暗中,身穿白衣的男人缓缓站起,举止从容,身形清癯。
这是她魂牵梦萦三年的男人。
他正踏破黑暗向她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朦胧的面纱被揭开,林疏月终于看清了那张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
他依旧嘴角含笑,目光炯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刹那间,时光飞速旋转,他们仿佛置身于大学校园的那颗红枫树下。
火红的落叶翻飞,她的声线随之震颤:“宋砚修?”
这是她埋藏在心底三年的名字。
“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里,夹杂了三年的思念与不甘。
“哦!
!
!”
好友在场,在这种破镜重圆的时刻,难免爱起哄。
林疏月被他们喊得脸颊绯红。
三两好友推搡着,安排她和宋砚修坐在了一起。
他的身上还是熟悉的沉香,只是与三年前相比,多了些成熟的味道。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他这三年过得怎样?事业如何?身体还好吗?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另一半?
人多不好开口,气氛僵持了一会儿,他的几个室友打破了沉默。
在她到来之前,他们早就喝过一轮酒,微醺的状态下说话也直截了当。
“林疏月,你是不知道,当年你没来送行,我们家砚修啊,可是难过得不行呢”
黑衣男举起酒杯,哂笑着抿了一口。
“是啊!”
白衣男接过话茬。
“当年砚修刚到美国,就给我们几个室友打来了电话,我们通宵陪他聊了一整夜,他喝得醉醺醺的,哭哭啼啼地重复那句话:‘她到底为什么不来送我?’”
老底被戳破,宋砚修也不恼。
他给几位室友满上酒,自己打趣道:“陈年糗事,提这些做什么?”
可他语气越轻松,林疏月心情就越沉重。
父亲赌博是家事,她不想让旁人知晓,除了会引来不必要的关心和不期望的嘲讽外,她更担心众人会不断追问这笔钱最终是如何还上的,这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不过大嘴巴一开口,就问到了她最头疼的问题:“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