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现在就给我闭上你的这张嘴,否则我不好说我会做出什么!”
宫筹整个人目眦尽裂,手中的力度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许以念在他的手里活活掐死。
而许以念感觉空气正在自己的喉咙里逐渐失去流通,红细胞运输氧气的能力似乎也被逐步递减,呼吸变得更加困难。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强硬地笑着,挤出最后一句:“啊啊……原来如此……咳咳、因为、因为你从未用过龚默这个名字……咳咳……所以你的粉丝根本就查不到你曾经有过未婚妻、咳咳!有过……私生子……”
“给我闭嘴!!!”
宫筹的手越发收紧,许以念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直播间里的人终于有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并开始报警,而花房外头,也似乎终于有了另外的动静。
“啊啊,我撞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花房门口蓦地传来了声音,宫筹猛地转过头去看,正巧与站在门口的晏知煦对上双眼。
在摄像头里看来,晏知煦的表情极其淡漠,一如多年前毫无感情表现的许以念。
“宫先生,看来,我是打扰到您了?”
他笑眯眯着开口,丝毫没有要走进来的意思。
宫筹还处于紧张之中,但他又似乎觉得晏知煦这个人影响不到他,于是勾起唇角,用较为轻快的语气来与晏知煦交流,而手中的注意力暂且被分散,力度也轻和了下来。
“噢,是晏家的那个小子啊……怎么,我没记错的话,你和以念之间也有一点儿说不过去的仇恨吧?”
晏知煦面上恍然大悟,又作思考状,最后仿若灵光一闪,微笑着回复:“啊!据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是有那么一回事儿呢。”
“虽然是有摄像头在,但你也站在这里了,没有要来救他的意思,也算是袖手旁观间接杀人了——怎么样,或者你会想来亲自尝试一把,亲手杀死你的宿敌的感觉?”
宫筹口中所说的话,无论是放在任何时候、让任何人听见,都是极其荒谬且无常的。
但晏知煦却像是受到了相应的蛊惑那般,慢慢悠悠地开始往前,步伐跨进了花房里。
“嗯……宫先生这话说得,我听着都有点儿心动了……要知道许老师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没有把我当正经的后辈来看待,让我多少有些恼火呢……”
“所以,你要不要试试?”
宫筹的蛊惑还在继续。
而晏知煦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啊哈——那,试试也无妨?”
我比你们更了解他
晏知煦眯着眼睛笑着,伸出手来弯下腰,仿佛要接替宫筹的位置。
但当宫筹松开手的下一秒,晏知煦迅速抓住了宫筹的手腕,并努力将宫筹的手腕往后拧,在短短的十秒钟不到的时间里,迅速完成了将宫筹原本较为主动的把控姿势,变成了如今这样,被晏知煦将手臂收在后背的压制姿势。
花房外的脚步声愈发清亮,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花房这边——花房这边相对较为偏僻,想来这些人要来到这里,也是花费了一点儿时间。
“宫先生,我想你最大的败笔,就是认为像我这样正直的人,会想要做出犯罪的事。”
晏知煦笑着做出了“提醒”。
“宫先生还是太轻敌了。但在警察到来之前,我还有另外的问题想问问你。”
这后续的话语,晏知煦压低了声音。
许以念剧烈地开始咳嗽起来,而这剧烈且响亮的咳嗽声正是晏知煦现在所需要的——他迫切地需要一些噪音,来隐藏他与宫筹的对话。
但许以念一边咳嗽,眼前冒着黑白闪光,也依旧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仿佛是担心他们两个之间可能会有别的什么交易。
即便晏知煦救了许以念,这也并不能让许以念彻底放下心来。
毕竟宫筹的动机实在是太诡异了。
而与此同时,晏知煦微微弯下腰来,将嘴唇暴露在许以念眼前,于宫筹的耳畔轻声问道:“宫先生,你做这件事的动机,一开始是冲着许老师不知道你的真名,无法让其他人搜出你的其他过往,好引导新一场网暴,以让他身败名裂吧?”
“你——!”
“好啦好啦,宫先生现在,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所以更多的话也就不用再说,更多的事也就不用再做。”
晏知煦笑着直起身,仿佛刚才的问话与戳穿宫筹的真面目,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即便您之后想要对许老师道歉……”
晏知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许以念,而这一眼,也恰好与许以念对上了视线。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似乎擦出了一点儿火花,却又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
晏知煦将视线收了回来,继续笑着说:
“就算是那样,许老师,应该也是不会原谅你了吧。”
“他们人在这儿!找到了!”
警察从花房外头闯进来,正巧看到了压制着宫筹的晏知煦,与还坐在地上呼吸着的许以念。
警察迅速接管了晏知煦手下压制着的宫筹,而医护人员则比其他人要先一步冲进来,打开担架,以最快的速度将许以念从这里送走。
晏知煦笑着送走了宫筹与许以念,仿若无事人。
而宫筹在被带走之前却又多看了一眼,狞笑着低声骂了一句:“呵……你之所以会这样说,不过是因为做了与我一样的事情罢了!”
但他并没有说完整句话,因为警察压制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压迫着他的肺部,导致他有好几个字都没能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