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两国大喜事,谁知道婚礼刚结束,这对新人的两个爹,谢崇武和哥利可汗之间,却发生了一场剧烈的争吵!
异常
原来两人在索隆和谢振宏这对小夫妻的婚后归属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谢崇武希望儿子留在北境军营,哥利可汗则希望谢振宏随索隆回狼戎。两方言辞激烈,一时间争执不下。
最后还是秦昭明拍板,谢振宏半年居狼戎,半年随索隆居住狼戎。这才勉强平息了这场争人风波。
转眼春季过去,夏季来临。
谢元洲愈发觉得气候不对劲,去年冬天雪少也就罢了,今年开春至今,没有下过一滴雨,如今可是炎热多雨的夏季,天气实在太异常了。
没多久,各省旱灾的奏折似雪花般报到了朝廷。事关粮食生产、百姓生计,秦昭明极其重视,令左丞相刘云总领此事,择选钦差大臣去往各省主持赈灾。
对于一向湿润多雨的南夏,此次旱灾乃是几百年来头一遭,各省虽然得到朝廷支撑,积极赈灾安民,可是成效甚小。
秦昭明为此事殚精竭虑,夙夜未眠,谢元洲看着甚是心疼,可是各地灾情到底如何,他心中也没有数。故而,他以去南华山探望祖母为借口,得到秦昭明的同意暂时离京。
元洲拉上年轻时学过水利治理的陶修,暗中去各地勘察旱情和水文情况。
这一趟,他们走了大概一个月,把受灾严重的省州全部走遍了,这才踏上回京的路途。
这日,谢元洲的马车驶经京城外的青溪河时,一阵高呼传来。
“青溪河断流啦——”
车内,谢元洲和陶修对视一眼,立即让杨平停了马车。
他们下了车,走到青溪河岸边,但见曾经涛涛奔流的河水已经消失不见,河床显露着巨石和淤泥,多日干旱和烈日暴晒,竟让京城的母亲河青溪河干涸断流了!
元洲几人沿着河岸走了一段,看见许多百姓正在收集泥潭里小水坑的浑浊积水。
而不远处工部治水司的几名官员,带着差役似乎正在丈量什么?
元洲让杨平表明自己的身份,去把治水司的官员唤来。
不多时,治水司的官员急匆匆的奔过来,给谢元洲施礼问好。
谢元洲神色清冷,“京城附近的河流情况如何?”
官员愁眉苦脸道:“回元侯,青溪河的情况,您已经看见了。而上游的宇河以及其他几条支流水位严重下降,干涸程度甚至重于青溪河!”
元洲指着那些河床里采集泥坑水的百姓道,“那些百姓采集泥坑水做什么?”
官员:“侯爷,庄稼要吃水,人和牲口更要吃水,这些百姓收集泥坑里的水,回去饮用和做饭。”
陶修开口道:“唉,百姓受苦了!不过,这些脏水即使烧开了,吃到肚子里也要生病的,你们应当阻止他们饮用啊?”
官员一时语塞,“这即使阻止了他们这次,他们为了饮水,还是会来取脏水喝的!”
元洲敛了下眸,“这几年京城内修建了不少蓄水深井,应该能支撑一阵百姓饮水,你回去禀告给工部徐尚书,让他立即组织人员,将京内蓄水深井的井水,按需按量分发给城外百姓。”
谢元洲如今贵为大夏元侯,本就有辅政之权,再加上如今大夏朝廷上下都知道,皇上极其宠信他,甚至许多关于两人情侣关系的流言都传的有模有样。
故而谢元洲一发布号令,这治水司官员哪敢违抗,恭敬应道:“下官这就返回工部,向徐尚书传达侯爷的号令。”
陶修补充了一句,“还有,我一会儿回京城,跟太医院商量下,多做些过滤消毒的药包,如果城外百姓执意要取泥水饮用的话,一定要用药包过滤浸泡后,再烧开饮用,这样能极大地降低得病的概率。”
官员频频点头,“好,下官知道了。下官先行告辞。”治水司官员带着手下人快速离开了。
杨平低声问道:“公子,您还去别的水域查看吗?”
谢元洲清澈的眸子微闪,“不必再看了!”
陶修睨了他一眼:“元洲,你是不是有治灾的主意了?”
元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郑重向他拱手施礼道:“陶大哥,你精通水利测量,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托付你去做。此事事关民生国运!”
陶修见他神色肃然,也收起了散漫之态,“你说吧,但凡我能够做到的,绝不含糊!”
元洲凑近在他耳边低语片刻。
陶修眉头一挑,神色凝重起来,他深深看了元洲一眼,“我知道了,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他说着身影一纵,飞奔而去。
元洲转眸沉声对杨平道:“我们立即回京进宫见皇上!”
谢元洲到达大夏皇宫时,已经是黄昏时刻。
因为秦昭明曾经有过旨意,谢元洲能够自由出入皇宫任何地方,不受限制,不必通报,所以元洲没有遇到丝毫阻碍,顺利进入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龙案之上堆满了各地告急的奏折,秦昭明神色阴沉的厉害,正一本接一本的批阅着。
终于见到一月未见的爱人,元洲眼底顿时浮起温暖的笑意。他给了殿内随侍的孙伍一个眼神。孙伍会意,悄然带着宫使们退出殿外。
元洲端起旁边一盏热茶,慢慢踱步到龙案之前,稳稳的放在昭明手边。
秦昭明余光扫到有人呈上茶盏,眼中戾气瞬间升腾,“混账!朕说过不准任何人进来,你”
他抬眸看到面前站立之人,眼中的暴戾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无限的惊喜和温柔,“元洲,你回来了!”